脆,經由冰冷牆體的碰撞,如冰風、如巨蟒一般纏繞在沐陽耳邊,把周身的勇氣全都給凝固,現在的他只想像一隻過街老鼠,找個溝渠鑽進去,在汙穢之中清淨一段時間。
到底是誰??難道是夢美口中的怪事的始作俑者??是人嗎??我能打得過嗎?
當然不能,沐陽可對自己的肉體強度再懂得不過了,說不定特樂依爾本地產的小屁孩,都能強勢在他身上塗上難洗的塗鴉,還能全身而退。
不管怎樣,就算來者不是宵語或者誰的爪牙,自己的存在也不能被察覺,要是被抓到入侵現行,沒有夢美那樣的後臺坐鎮,自己的下場可能就是名為死亡的下落不明。
趁著腳步聲還在緩慢接近,沐陽趕緊摸黑著去找能躲藏的縫隙,就算又被岩層劃傷了手,他就連哀嘆疼的餘裕都沒有,他耳邊甚至能幻聽到老鼠吱吱的嘲諷。
一時大意落得此田地,掙扎也無濟於事,懸於拐角處的微弱燭光,也終究無助地被一個巨大的人影吞噬,沐陽已經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慶幸來者還是個人,不是個鬼了,自己也該跳出糾結的泥濘,是該做個傻男人,為自己的失誤買單,還是像個賴皮,死皮賴臉到最後——
寂靜地只剩腳步聲,混合著檸檬一般清新的氣味,人影來視野裡頭,由於背光,臉部特徵被陰影遮蓋,但體軀不大,甚為嬌小。
...梧桐?
沐陽一下子就認了出來,心裡也鬆下了一口氣,在他印象裡,梧桐並不是個特徵尖銳的人,有話也能好說。
不過梧桐並沒有發現沐陽,因為沐陽像一條泥鰍一貼著牆,極力避開了樓道中部,橫在了樓道邊緣,加之光線暗淡,若不定睛細心觀察,被當成隆起的石塊,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梧桐劇烈的心跳,在這等寧靜之下,甚至都傳入了沐陽的耳朵,兩個腳步一個停頓,也側面表示了梧桐內心的忐忑,這傢伙跟沐陽其實是同樣的心情,多大的一樁烏龍!對面也在因為突然的巨聲感到了害怕。
但沐陽依舊不打算現在就站出來,畢竟梧桐咋看之下也不是什麼習武之人,體型也相對別的本地人柔弱,一個驚嚇,就怕沒把其嚇暈過去,反過來一頓尖叫輸出,或者把哪磕傷了,那沐陽就得淪為千古罪人了。
嗯?
而除此之外,沐陽其實更多的是起了疑心。
梧桐帶著一身薄荷的清香,稍顯鬼祟地輕墊腳步,走近被鎖上的鐵門,用手嘗試擰開無果,才發現門被外頭鎖上。
“...聽錯了嗎?”
梧桐自言自語著,將手伸進了口袋,遂從中掏出了某件物品。
那是什麼,不用看,自然也能猜到,便是平板。
梧桐發現門被鎖,自己沒有鑰匙,被困在了裡頭,當然接下來就是找人來開門了,沐陽只要啥都不幹,乖乖等待,就能離開這裡。
然而沐陽內心冷汗直流,頓感不妙,他注視著漆黑之中,隨時可能亮起的光明,馬上要被驅逐的不止是黑暗,還有沐陽那隱藏得剛好的存在感!
梧桐要是一個無心的猛回頭,瞄到了如被釣上岸生氣尚存的泥鰍一般的沐陽,怕不是應激反應下,鋪天蓋地的尖嘯聲就得把沐陽淹沒。原本聲音就尖銳的梧桐,把鐵門貫穿了都不是事,那沐陽就會順理成章地成為了猥褻犯,跟蹤狂,被貼上各種滔天大罪的標籤,落花潛入生活也得灰飛煙滅去不復返——自己現在的處境就是這麼可疑,沐陽的自知之明,讓梧桐的忐忑,全都傳給了這邊。
往下走,只有往下走——
不惜挎著螃蟹般地醜姿,半坐不坐彆扭地一點一點向下挪動,石階磨損臀部,褲子的布料可經不住折磨,早早便敗下陣來。沐陽可忍受不了如蘇丹前輩那般屁股外漏的糗態,但又不得不忍的窘境,便是沐陽此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