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做什麼,姐姐怎麼樣,還有你……之前過得好不好。”
那時他的語氣那般溫柔,溫柔得彷彿能夠掐出水來。
也從來沒有人問過她這些問題,還會問她之前過得好不好……
那時的她只覺得感動,竟然就這般怔怔陷入了他的柔情漩渦中,而這一切,不過是他的探查罷了,並非關心她,而是關心她身後的安家。
問爹爹,問孃親,問姐姐,最後還有問她,其實想知道的僅有最前面的那些吧?
而非是她過得好不好,其實,她過得好不好與他有何關係?呵呵……
當初終究是她自己傻罷了,而她竟然頗帶了感觸,將那些安府的陳年往事當做故事講給了他聽,還差些將孃親的身份說漏嘴。
更可笑的是,葡萄架下,她因為他的柔情與關心,還有那份惺惺相惜的知己感,竟然芳心暗許。
那一句含糊不清的“我喜歡你”,或許軒轅傾城至今都還沒有聽清,也沒有真正的用心留意,可在她心中,卻是那般真實的存在著。
可如今,看清了一切後,她只覺得可怕,這一個男人太可怕,她所認識的軒轅傾城,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長久以來,他展現給她看的那些樣子,只怕只是一種假象,她如他願的愛上了,可在他眼中,她不過是一個未經世事的女孩罷了,他對她的心,多了幾分逗弄?
不過是覺得有趣,於是眸眼裡也摻雜了接連不斷的笑意,她的落荒而逃,她的害羞,她的窘迫,連同她對他的那份真心實意,不過是給他的生活添了笑料,曾經的他看著她,像看個傻瓜一般。
晚秋閣中,他看似毫無保留的坦誠相待,他在她面前攤開的那一幅卷軸,壯闊山嵐的江山圖,上頭七零八落的箭頭,直從永安城指向了大漠外頭,直指向波西斯、大食等國家,他告訴她他的心意,讓她在他面前侃侃而談,詢問了她些許意見,只怕也只是為了探究,為了利用,為了知道更多有助於他的資訊,畢竟……知道了她的底細,放著不用也浪費,不是麼……
原來她的價值,不過如此爾爾。
與她說了,還能博取她的信任,一舉兩得,他不過是詳裝了幾分溺愛,便將她耍得團團轉。
安晚婉只覺得這些美好的曾經忽然變得好殘忍,終是成為了揮之不去的負重,當甜蜜也變得苦澀,她一直念念不忘的,銘記的,珍惜的,覺得是刻苦銘心的,那些每一個當做珍寶的時刻,又算什麼?
不過是一聲又一聲的嘲笑,嘲笑她的愚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嘲笑她的自以為是,傾城這樣風華的男子,當初又怎會突然愛上那樣的她?
他曾經是那樣的討厭她,恨不得她能立刻消失在他眼前,這一切,她忘了嗎?
安晚婉實在不敢想象,也終於明白了為何他對小沫之事的袖手旁觀,小沫在她眼中,是一個乖巧的丫鬟,可在軒轅傾城眼裡,不過是個一無是處的棋子罷了,像小沫這樣的下人,在軒轅府裡比比皆是,先不說是被冠了個莫須有的罪名,若真的不明不白死了,他也會無動於衷……
原來這樣的軒轅傾城,才是最真實的他。PwVz。
安晚婉每記起一件事,整個人的顫抖就更多一分,想到了自己與他的過往,那些親密無間的時刻,只覺得更殘忍,外頭天色完全暗下來了,月色冰涼如水,照進了閣樓內,灑落到安晚婉的腳下,灑落到畫中她美好的笑顏上,驀然在想起了她與他初次雲雨的那一次,她本以為是遲來的洞房花燭,一切美好得讓她終生難忘,他在她身上馳騁,輕輕撫摸過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惹起她陣陣顫慄,那時她初經人事,萬分迷糊,而他,只怕心中所想的只有:她終於完完全全是他的了,她終於逃不掉了……
安晚婉只覺得一開始便是一場局,在這一場由他主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