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道:“先去車站看看,買兩張能到達最西部的車票,然後再打聽!”
“可以!”
張儷道:“你還蠻聰明的嘛!”
身上五六百枚銀元,帶著太顯眼。
買票之前,我把大部分銀元換成了金豆子,方便坐車。
直達向西的鐵路,最多隻到浦口。
我們先往北去連雲站,然後改坐隴海線,這樣可以到達中部天水一帶。
至於到了天水之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當天下午,我和張儷來到連雲,然後坐上了通往中部的火車。
全長一千多公里,以當時的客運水平,要在火車上度過好幾個日夜。
車票分為三等:頭等車、二等車和三等車。
頭等車條件類似於現在的頭等艙,座位寬敞舒適,每兩個座位之上、有一個臥鋪可以休息,距離火車頭距離最遠,坐起來感覺比較平穩。
二等車次之,有軟墊座椅。
最差的是三等車,全是硬木板座椅,而且車廂距離火車頭最近,震動感厲害,且容易飄進煤灰。
我們買的自然是頭等車,不差錢。
一路太過遙遠,若是沒有臥鋪,那多遭罪!
時值軍閥割據、混戰的動盪年代。
民不聊生。
鐵軌兩側,甚至可以看見很多無人認領的死屍。
我看著窗外,忍不住道:“歷史都是被濾鏡美顏過的,很多人嚮往這個年代,可真到了這裡,估計吃飯都成問題!”
“是啊!”
張儷道:“所以我們要儘快找到崑崙山、找到那個道童,只有這樣,才能避免步其後塵!”
看了一會兒,張儷似是不忍卒視,收回目光。
我也把目光從張儷身上收了回來。
頭等座是被隔成小包廂的形狀,每個小包廂裡有四個座位、兩個臥鋪,以及一張桌子。
我和張儷對面,坐著一老一少兩個人。
老的差不多有七十歲了,是個復古派,後面留著個大辮子。
雖然已經是民國了,但當時很多上了年紀的人做奴隸做出了優越感,一直把辮子帶到了棺材裡。
小男孩約莫十一二歲,長得淳樸憨厚,話也很少。
我看了一眼,附在張儷耳邊道:“對面老頭是個太監!”
“啊?”
張儷奇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自然是用觀氣術看出來的。
老頭雖是男人,但身上少了男人該有的陽剛之氣,而且他留著辮子、面部光溜溜的,綜合來看,不難判斷。
果然,後來老頭一開口,聲音也很尖細,算是驗證了我的判斷。
一路上很無聊。
老頭主動和我們聊了起來。
他對自己的身份倒沒有掩飾,自稱陶公公,身旁小男孩叫阿誠,是他收養的孩子。
因為兩人年齡差距太大,陶公公一直讓阿誠叫他爺爺。
兩人此番是回陶公公的老家省親。
聊了幾句,我隨口道:“公公,你知道崑崙山在什麼地方嗎?”
“崑崙山?”
陶公公道:“你們要去崑崙山?”
“是啊!”
我說:“你知道它在哪裡?”
“知道啊!”
說著,陶公公給我們報了一堆陌生的地名和路線。
當時很多地名和現在都不一樣。
我趕緊拿出紙和筆,讓他畫出來。
很快,陶公公畫完了,遞給我們道:“哪怕你們坐車到天水,下車之後還有一千多公里的路要走呢!”
只要有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