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根本沒聽過這些訊息。
很多人為了滑雪,到了冬天會在雪場附近直接租一整個雪季的房子,以及購買每個雪場推出的那種一整個雪季通滑季卡,這會兒才滑了一個月,突然告訴他們:崇禮要關了,快滾。
他們不止是精神上的無法接受,金錢上也是人均損失萬把塊錢。
有稍微通情達理的房東給退錢,有些房東一句“不可抗力”就給打發了,而五大雪場運營也是懵逼得很,公告接連不斷髮個不停……
動盪之中,人們開始商量去處。
趙克煙問躺在床上擺屍的北皎上哪,北皎問他上哪,趙克煙無語一笑:“崇哥自然是留崇禮等比賽啊,背刺他們回長白山了,我麼,除了吉林松北,還能上哪,那邊起碼有冉姐這條地頭蛇能罩我——”
北皎無語地說:“那可太好了,這條地頭蛇成天琢磨怎麼一口咬死我,我迫不及待想要去給她送菜。”
趙克煙:“……”
趙克煙同情地說:“要不咱回通化?”
北皎長嘆了一口氣,死狗似的翻了個身,面無表情地心想:回廣州吧,回廣州吧,這時候都外滑了,廣融也沒人了,想滑就上冰箱唄,剩下的時間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北皎說:“我回廣州。”
趙克煙:“不滑啦?”
北皎的臉埋進枕頭:“不敢去吉林,短期內見面,她會殺了我的。”
趙克煙:“……早就想問你的臉怎麼了!是又被打了吧!”
北皎:“你這個‘又‘就很傷人,你沒被打過嗎!”
趙克煙:“……你對她幹什麼了?”
良久沒得到回答。
趙克煙驚了,瘋狂扯臉埋在枕頭裡面的少年身上衛衣的帽子,將他像是屍體似的提溜起來,晃了晃:“幹了還是幹了什麼?算了不管哪一個,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北皎無力地被他拎在手裡晃。
趙克煙一撒手,他沒骨頭似的滑回沙發上,抱著抱枕,閉著眼說:“沒幹。”
趙克煙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北皎又道:“但不是完全沒幹。”
趙克煙:“……”
趙克煙:“回廣州吧,過完年再看看。”
於是兩天後,在崇禮雪友提前迎來彷彿如春運一般的退潮人員流動中,北皎坐上了滾回廣州的飛機。
……
二十天後。
廣州。
一下子從北國之地回到溫度適宜的南方,北皎最開始還有些沒適應過來,天天翻著日曆嘆息:瑪德,又浪費雪季一天。
而更讓他鬱悶的是這二十天姜冉毫無動靜,她本來不是一個特別喜歡發朋友圈的人,但是以前隔十天好歹有那麼一條……
不像最近,一條沒有,猶如人間蒸發。
北皎根本不知道姜冉去了哪。
而就像是賭氣似的,她不說,他也就死撐著,沒像是以前那樣再去問——
以前是大家都知道他被拉黑了,出於愛護寵物的同情心給他科普下姜冉的動態,現在大家都知道他們加回微信了,他再跑去問,是會被笑話的。
到時候全世界都知道姜冉還是不怎麼搭理他這件事。
他就沒臉了。
雖然他本來就不太有。
“啊,好煩。”
——他被拋棄了。
自習室外豔陽高照,北皎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地攤成一灘,手中的筆無聊且幼稚地在面前的試卷上亂寫亂畫。
——他徹底被拋棄了。
感覺到不遠處有人在看自己,他敏銳地抬起頭看過去,就看見是幾個女生坐在他對面的桌子竊竊私語,猝不及防與他漆黑明亮的目光對視,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