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休整,次日,韃子仍攻閻應元守衛的北門,城外放炮吶喊,三萬軍造浮橋十條,一齊渡過外城河。
然後又分十處登雲梯,蟻附上城。閻應元指揮城上用磚石擲下,以長槍拒敵。一時間亂石紛飛,炮火連綿,雙方不斷有士兵戰死,屍體摔落到城下,城頭的民兵也是如此,死傷直線上升。好在閻應元約束有方,後面計程車兵源源不斷的補充,填補了空缺。
這時候博洛和洪承疇率軍也感到了揚州城外,一路上老賊還和博洛說道:“揚州無兵無將。又無險可守,以老夫之見,破揚州只在旦夕之間。
博洛也笑道:“洪老大人。你還忘了一件事啊,越是富貴的地方,人就越是貪生怕死,不思進取,在本帥的眼裡,江南就是一馬平川啊!”
洪承疇也笑道:“暖風燻得遊人醉錯,把杭州作汴州。明朝的這些人物。不值一提!”
正在他們說話之間,劉良佐卻一臉的狼狽,到了主子的跟前。
“劉將軍。怎麼揚州還沒打下來嗎?”
“沒,沒有!”
“哼,飯桶!”博洛毫不客氣的說道:“揚州負責守衛的只有一個知府,還有一個總兵叫劉肇基的。全都是無名之輩。堂堂江北四鎮之一,竟然拿不下小小的揚州,是不是你劉將軍心念故主,有意放水啊?”
“豈敢,豈敢,實在是他們抵抗他激烈了!”
洪承疇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劉將軍,也不是老夫為難你,只是揚州一破。南京就在眼前,如此大功。恐怕一輩子也未必有一次啊!”
“洪大人教訓的是,卑職願意親自攻城,保證打下揚州!”
劉良佐也真的發了狠,他穿著三層甲,腰懸兩把刀,背背兩把刀,手執雙把刀,親登雲梯,攀上了城頭,在距離城頭還有一尺多的時候,猛地一揮刀,砍斷了一個士兵的雙腿,然後又擲出一刀,殺死了一個明軍。
這傢伙乘勢越上了城頭,頓時韃子兵跟著大吼起來,劉良佐執刀亂砍,像是猛虎一般。
城上守軍用棺木抵擋,以槍刺其身,竟不能入。這下子劉良佐就更加的猖狂,手中砍刀亂揮,後面跟著湧上來的韃子越來越多。
閻應元一見情況,急忙喊道:“刺他的臉。”
民壯們如夢方醒,紛紛刺出了長矛,頓時劉良佐面門血水迸濺。一湯姓小兵,持鐵鉤鐮,一下子砍在了脖頸之上,鮮血湧出。
又有五六個士兵撲了上來,將劉良佐壓倒在地,揮刀割下他的頭。劉良佐一死,頓時城頭就亂了套,衝上來的韃子也失去了主心骨,紛紛往後退。
閻應元指揮著士兵,一陣衝殺,將這些韃子全都趕了下去,然後又把劉良佐的屍體從城頭扔下。他的部下一見,紛紛前來搶屍,這時候城上梆鼓齊鳴,磚石小箭如雨點,又傷亡千餘人,鮮血將護城河都變成了一條血河。
血戰一直在持續之中,所有人都幾乎忘記了晝夜交替,白天打,晚上打,每時每刻都在打。
好不容易又打退了韃子的攻擊,閻應元一屁股坐在了城牆上,大口的喘著粗氣,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那位大爺真能沉得住氣啊!難道說這麼殘酷的戰鬥,他竟然都沒看在眼裡嗎?
看著同樣疲憊不堪計程車兵,閻應元甚至有種衝動,想要告訴大夥,不要害怕,揚州還有一位大神坐鎮呢!
不過閻應元終究沒有這個膽子,只能在心頭默默的想想。
顧振華反倒沒有把揚州的戰鬥放在眼裡,他現在想的就是如何給予韃子更大的打擊。
“劍鳴,按照時間計算,鄒通他們差不多殺到了遼東吧?”
“沒錯,要是快的話,說不定已經把老奴的墳給挖了!”
顧振華微微點點頭,笑道:“祖宗龍脈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