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哥,你這是在害我們啊!”這些人幾乎都哭了起來。
張偉反倒是滿不在乎的一笑:“幾位弟兄們,照這麼下去,怎麼都是死路一條,連命都快沒了,我真不知道你們怕什麼!別說少爺了,就算是老帥來了,也是一句話,我們活不下去了,要是還敢往絕路上逼咱們,大不了開城投降韃子!”
屋子裡面計程車兵互相看了看,的確到了這個地步,再怕東怕西的,就不配當個爺們!
“張哥,你說得對,咱們就這麼幹了,誰不讓老子吃飯,老子就和誰拼命。"
這些人就像是餓狼一樣,撲向了鍋裡的肉,你一塊我一塊,吃光了之後,又把剩下的肉全都煮了。
有人在裡面大吃二喝,可是在這座小屋不遠,一個人卻按著刀柄,咬牙切齒,他就是耿聚茂!
“一幫無恥的畜牲,敢吃我的愛馬,老子劈了你們!”
耿聚茂一招手,就要帶著親信衝進去,大砍一番,發洩心中的怒火。可是這時候突然有人急匆匆的到了耿聚茂的面前。
“少爺,大帥叫您回去呢!”
“回去?等我殺了這些人再回去!”
“少爺,大帥說了,生死的大事,您就別再管區區戰馬了。”這個家將說著,趴在了耿聚茂的耳邊說道:“少爺,河南來訊息了!”
耿聚茂一聽這話,就是想被一盆冷水潑頭,瞬間清醒過來。
“快,前面帶路!”
屋子裡的人還都沉浸在美味的馬肉之中,連點湯水都沒剩下,全然不知,自己是在生死的邊緣走了一個來回!
耿聚茂撒腿跑回了王府,一路來到了正廳。耿仲明還在中間坐著。這一個多月以來,他已經比以往消瘦了許多,弓腰駝背。臉上白髮也多了,坐在那裡,就像是一個空架子一般,渾身上下都沒多少生氣了。
冷眼一看,老爹竟是如此的衰老,耿聚茂鼻子頭髮酸。
“爹,都是孩兒不孝。沒有識破安**的卑鄙用心,慫恿您老和韃子開戰,結果落到了今天的地步。全都是孩兒無知,還請您老責罰!”
耿仲明緩緩的轉過頭,伸手拉住了兒子。
“快起來吧,咱們父子之間不說這個。就算是我不反下場就會好嗎?說不定這時候已經被韃子砍了頭。其實啊。自從投降了韃子那天開始。我就應該知道,早晚都是這個下場。怨不得天,也怨不得地,就連顧振華我都不怨。人家有本事,活該咱們被玩弄,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啊!”
耿聚茂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道:“爹,安**有什麼訊息沒有?”
“有!”耿仲明點點頭說道:“我兒。剛剛收到了一封飛鴿傳書,顧振華答應了會在半個月之內。就採取行動,支援咱們。”
“他說沒說具體什麼行動?”
“沒有!”
耿仲明痛苦的搖搖頭:“爹找你過來,就是想讓你看看,這到底是真是假,會不會是顧振華又一次哄騙咱們?”
耿聚茂接過了書信,反覆看了幾遍。
“爹,孩兒不敢妄加揣測,不過從書信上來看,未必是假的?”
“哦?我兒有什麼證據嗎?”
“沒有。”耿聚茂道:“爹,我就是一種感覺,到了這個地步,顧振華沒有必要再欺騙咱們了,他想看著咱們和韃子兩敗俱傷,但是未必願意看著咱們被多爾袞弄死!”
耿仲明聽完之後,在地上來回轉了幾圈,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我兒總算是長大了,你說的不錯,顧振華不管咱們,他就要想著奪取山西吧!”耿仲明說道:“兒啊,你馬上傳我的命令,把倉庫裡面剩餘的救命糧都拿出來,另外把爹爹最喜歡的戰馬也都殺了,讓弟兄們有口吃的,無論如何,也要咬牙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