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敬重,但是這種時候,可不能講任何情面。顧振華一催馬,就到了呂大器和史可法的面前,微微一笑:“兩位大人是覺得武夫粗鄙,不配參與登基之事嗎?”
“這位是?”史可法並不認識顧振華,只是覺得這個年輕人威風凜凜,殺氣騰騰,不像是普通人。
“憲之兄,這位就是保護太子南下的忠勇伯顧振華。”呂大器對史可法說道。
史可法一聽,急忙躬身施禮,深深的作揖。
“為難之中,救護弱主,功蓋天下,佩服之極。”
“不敢!”顧振華也拱了拱手,然後冷笑道:“史大人,顧某手下將士不遠千里,出神入死,將太子護送到了南方,他們算不算是大明的功臣?”
“算,自然是算!”
“既然算,這些功臣怎麼連進京的權力都沒有?”
“這?”史可法也被問住了,沉默了半晌,才勉強說道:“忠勇伯,京城紛亂,兵將缺少約束,還是駐紮外圍,免得擾亂百姓。你放心,對這些功臣,朝廷絕對不會虧待的。”
“沒錯。”呂大器也說道:“史大人所言甚是,還望顧爵爺以大局為重,為天下的武人做一個表率。”
呂大器這話擺明了是想把顧振華排除在外,黃得功等人也別跟著攙和了。
顧振華哪是這麼容易打發的,他微微冷笑一聲,讓手下人將玉璽捧了過來,顧振華託在了手上。
“兩位大人,認得這是什麼東西嗎?”
史可法和呂大器一看玉璽,也是嚇了一跳,急忙俯身跪倒,衝著北面連連磕頭。
“罪臣無能,致使萬歲慘死賊手,萬死莫贖!”
“哼,史大人,呂大人,你們瞧不起武夫,但是本爵告訴你們,就是武夫捨死忘生,把太子救出京城,把玉璽遺詔帶了出來。家貧出孝子國亂顯忠臣,你們可知道為了順利出京,有人捧著火藥,捨命炸開城門;你們可知,為了擺脫大漢奸吳三桂,將士浴血奮戰,連殺吳三榮、高第;你們可知,斃殺韃虜千人,築成京觀,揚我國威;你們可知,天津一戰,孔有德授首,被將士油烹。
我安**將士,一路血戰,功勳卓著,相比之下,你們在做什麼,你們有什麼資格瞧不起武夫。我反倒要看不起你們,先帝讓你們勤王,有誰挺身而出?東林諸公,復社名流,正人君子,天下聞名,你們以道德文章自居的時候,可曾想過,有多少復社的讀書人,已經投降了李自成,為大順軍出謀劃策。更有甚者,投降了滿清韃虜,將頭髮剃掉,頂著豬尾巴,給滿清當奴才。”
顧振華一回頭,指了指身後計程車兵,然後厲聲說道:“你們睜眼睛看看,這些將士身上,哪個沒有傷疤,他們為了大明出生入死,戍衛邊疆,才有你們的聲色犬馬。擔心武夫作亂,為什麼不問問武夫為何作亂,就是你們剋扣盤剝,瞧不起武人。冤有頭,債有主,沒事照照鏡子,多看看自己,比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有用多了。”
大明的武將和文官對噴的時候,幾乎沒有勝利的,甚至連皇帝都灰頭土臉。可是顧振華這番話,滔滔不絕,而且幾乎無懈可擊。
安**的功勞誰也不能否認,而且東林黨人叛變投敵,也是有目共睹,一下子就戳破了他們道德自居的假面具。
顧振華首先就立於不敗之地,一頓夾槍帶棒,史可法面露愧色,而呂大器則是咬牙切齒,滿臉通紅,但是卻不知道如何反駁。
唯有黃得功等人卻是哈哈大笑:“顧爵爺說的一點錯都沒有,我們武將才是大明的頂樑柱,沒有我們,大順軍早就殺過來了。”
“對,我就不信你們的筆桿子能勝得過刀把子!”高傑也叫嚷起來,
馬士英也沒有想到顧振華言談竟是如此犀利,連一向能言善辯的東林黨都給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