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好可怕的男人。
唐流顏慢慢坐起身,手卻扶住她的腰不讓她滑落,他抬起她的下巴,湊近,然後開始淺淺的親吻她,像羽毛一樣,輕柔地落在她的唇上。
從未有過的溫柔。
他的眼睛依舊是半寐著的,眸光閃亮似璀璨星光,又似破碎飛濺的珠玉——卻依舊是清醒的,沒有半絲迷亂——
突然間她想起那日在五星級賓館頂層的總統套房,他慵懶地坐靠在沙發上,修長優美的手指被高腳杯晃盪的腥紅液體襯得愈是蒼白殘酷,他的神情便是那高傲、高貴的模樣。賓館昏黃曖昧的燈光下,那驕傲與淡漠在他光芒四濺的眸裡輕蕩,一陣陣掠過的是對她不知廉恥的嘲笑。
這一刻她有種亟欲撕毀這種平靜的衝動。
眸光微閃,她抬手勾住他的脖頸,浴袍隨著她的動作滑落直至胸口處,露出白皙滑膩的肌膚,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他的嘴唇。
她可以明顯感覺到他的動作頓了半晌,氣息微微紊亂,然後那雙奪目的眸子閉上,再然後——
他摟住她的手一動,輕輕將她鬆開。
“明天陳景華的墮胎證明和DNA檢測報告會送到你的律師所。”
林錦瑟詫異地望向他,他又恢復了原來那般,斜斜臥在大床上,望著她,瞳孔幽暗如一汪深潭,嘴角輕勾,似笑非笑,讓人看不出情緒。
“怎麼,不開心?”
她瞪了他半晌,忽地也笑了,這個男人,恐怕她這一輩子都沒辦法看透。
“怎麼會?”她笑得媚極了,攏了攏鬆開的浴袍,她眼眸彎彎,“唐總果然最懂如何討女人歡心。”
氣氛終於回到原來的樣子了。
卻見唐流顏眸光斂了斂,輕嗯了一聲,說道,“累了,你去休息吧。”
林錦瑟不知道他說的“累”是指他還是她,但她沒有花心思去思考這種既沒營養又糾結的問題,心中只覺鬆了一口氣。
她其實是個很自我的人,不愛與人同房,更不要說同床了。連在家和吳優住在一起時,她也習慣鎖門睡覺。
這些日子……著實沒睡過安穩覺……
而唐流顏的意思……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是允許她回房睡咯?
這樣想著,心情倏地變好,嘴角勾起笑意,“嗯,晚安。”說完,腳步輕快地往自己臥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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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
林錦瑟起得很早,挑了得體的衣服穿好,化了個簡單的工作妝,拎起裝有檔案的LV包包,上班去。
幾乎所有的女孩子的名牌包裡,都是放著些化妝品或者小首飾,或許只有她才會在包裡放滿各種枯燥無謂的檔案吧。
乘著電梯下樓,閃亮得刺眼的邁巴赫已經華麗囂張地停在這棟頂級公寓的樓下等她。
撇撇嘴,她是喜歡錢,喜歡賺錢,但她不喜歡這樣明目張膽的炫耀顯擺,感覺既愚蠢又可笑。
她現在無比想念她那輛現在不知被擱在哪個停車場的小起亞,雖然不過是十幾萬的普通車子,但那畢竟是她用自己的錢買來的車,開著舒服,開得心安理得。
悶悶地坐進車內,似乎她最近和這些名車很有緣分。
先是某人的大奔,雖然賓士在中國的大小城市隨處可見,但只要識貨的都清楚,他大爺那輛改裝過的賓士CLKCTR沒有個幾千萬絕對買不到。然後是小優的悍馬,這類車通常都是些嫌錢沒地兒花的紈絝子弟鬧著玩買的。再然後是許舟的藍寶堅尼……
心中驀地一痛。
怎麼又想起他來了?
……不是說過了嗎,她與他,如今早已不相干。
清晨的陽光明媚,邁巴赫在種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