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還是冷冷地看著老闆娘。
他這反手一撞,既不好看,也沒有任何巧妙變化。
他的招式只有一種用處‘
——是殺人!
“三”字已經快說出來了,老闆娘也已笑不出,咬著牙道:“你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地方?”
灰衣人道:“是你的地方。”
老闆娘道:“但你卻還是要我走。”
灰衣人道:“不錯。”
老闆娘跺了跺腳.道:“好,走就走!”
她的確想走了,誰知道就在這時,桌子底下忽然有人道:“走不得。”
桌子底下只有一個人,一個本來已經絕對連動都不能動的人,可是現在這個人卻慢吞吞地站了起來。
老闆娘又怔住。
她實在想不通,她在酒裡下的迷藥,本來是最有效的一種。
蕭少英用兩隻手抱著頭,喃喃道:“好厲害的蒙汗藥,好象比我上次在十字坡吃的那種還兇,害得我差點就醒不過來了。”
他忽然向老闆娘笑了笑,又道:“這種藥你還有沒有?”
老闆娘臉色已發青,道:“你……你還想要?”
蕭少英點頭道:“我最喜歡喝裡面加了蒙汗藥的酒,你還有多少,我全要。”
老闆娘突然轉身,想逃下樓去。
只可惜她身子剛轉過,蕭少英已笑嘻嘻地站在她面前,道:“我說過你走不得的。o
老闆娘吃吃笑道:“為……為什麼?”
蕭少英道:“你還沒有陪我睡覺,怎麼能走。”
老闆娘瞪著他,一隻眼睛又漸漸地眯了起來,嘴角又漸漸露出了迷人的微笑,柔聲道:“樓下就有床.我們一起走。”
蕭少英大笑,忽然出手,一把挾住了她的腰,把她整個人都揪了起來。
可是他並沒有下樓,反而走到那灰衣人面前。
灰衣人冷冷地看著他,臉上依然全無表情。
蕭少英也看了他幾眼,道:“你好象真的不認得我7”
灰衣人道:“嗯。”
蕭少英道:“可是別人要打死我的時候,你卻救了我。”
灰衣人道:“嗯。”
蕭少英誼:“我本該謝謝你的.可是我知道你這種人—定不喜歡聽謝字。”
灰衣人道:“嗯。”
蕭少英看著他杯子裡的白水,道:“你從來不喝酒?”
灰衣人道:“有時也喝。”
蕭少英道:“什麼時候你才喝?”
灰衣人答道:“有朋友的時候。”
蕭少英問道:“現在你喝不喝?”灰衣人道:“喝。”
蕭少英又大笑,忽然大笑著將老闆娘遠遠地拋了出去,就好象摔掉了只破麻袋。
灰衣人道:“你不要這女人陪你睡覺了?”
蕭少英大笑道:“有了朋友,我命都可以不要,還要女人幹什麼?”
(二)
夜涼如水,卻美如酒。
在屋頂上仰起頭,明月當空,繁星滿天,好象一伸手就可以摘下來。
摘來下酒。
蕭少英和灰衣人,一個人抱一罈酒,坐在繁星下,屋頂上。
“要喝酒,換一個地方去喝吧。”
“為什麼要換地方?”
“這地方該死的人還沒有死光。”
“那你喜歡在什麼地方喝酒呢?”
“屋頂上。”
蕭少英大笑道:“好,好極了。”
灰衣人道:“你也在屋頂上喝過酒?”
蕭少英道:“在棺材裡我都喝過。”
灰衣人石板般的臉上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