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他現在已經醉了,又已坐在棺材裡。
棺材總是不會太寬敞的,能活動的餘地絕不會太多——死人本就不會冉需要活動的,
這灰衣人要殺人的時候,居然還先要人自己躺進棺材裡再動手。
他不但出手快,用的法子也實在太巧妙,他實在已可算是個殺人的專家。
蕭少英已閉上眼睛。
你遇到了這麼樣一個人,除了閉上眼睛等死之外,還能怎麼樣?
只聽“波”的一聲.有樣東西已被擊碎,鮮血大量湧出來。
碎的卻不是蕭少英的頭,而是酒罈子,流出來的也不是血,是酒。
灰衣人這閃電般的一掌,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竟砍在酒罈子上上。
蕭少英卻好象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直著眼睛怔了半天,才大聲道:“我們講好了一起找個棺材喝酒的,你怎麼把我的酒罈子打破?”
灰衣人冷冷地看著他,好象也看不透這個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你醉了?”
蕭少英火更大:“誰說我醉了?我比狐狸還清醒十倍。”
灰衣人道:“你還要喝?”
蕭少英道:“當然要喝。”
灰衣人的心沉了下去。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好象已落入了他做夢也想不到的圈套。
一個看來好象很滑稽、很荒謬,其實卻惡毒無比的圈套。
灰衣人道:“好,我這裡還有酒。”
他將左手抱著的酒罈子遞過去,蕭少英立刻就笑了.卻不肯接下這壇酒,
“你為什麼還不坐進來?”蕭少英道。
“一個人坐在這裡喝酒有什麼意思?”蕭少英道。
灰衣人又盯著他看了半天,終於道:“好,我陪你喝。”
蕭少英展顏笑道:“這才是好朋友,今天你陪我喝酒,改天你就算叫我陪你死,我也不會皺一皺眉頭。”
灰衣人嘴角又露出了種殘酷的笑意,終於邁進棺材,坐了下去。
蕭少英問道:“你還有多少酒?”
灰衣人道:“還有一大半。”
蕭少英道:“好,我們—個人喝一口,誰也不許多喝。”
灰衣人接著道:“好,你先喝。”
蕭少英道:“你是客人.你先喝。”
灰衣人只有捧起了酒罈子,跟一個已喝醉了的醉漢爭執,就好象跟長舌婦鬥嘴一樣的愚蠢。
誰知他這口酒還沒有喝下去,“波”的一響,手裡的酒罈子竟也被打碎,暗褐色的酒就象是血一樣,濺得他滿身都是。
灰衣人臉色剛變了變,蕭少英的人竟已撲了過來,壓在他身上。
棺材裡根本沒有閃避之處,他也想不到蕭少英會這麼樣不要命地蠻幹,
他身子雖被壓佳,手已騰出來.按住蕭少英後腰的死穴。
誰知就在這時,突聽“砰”的一響.眼前突然一片黑暗。
棺材的蓋子竟已被人蓋了起來。
灰衣人這才吃了一驚,想推開蕭少英,誰知這醉鬼的人竟比石頭還重”
也就在這時,外面已“叮叮咚咚”地響了起來,竟會有人在外面把這一口棺材釘上了釘子.封死了。
(四)
棺材裡又黑又悶,再加上蕭少英的一身酒臭,那味道簡直要令人作嘔。
灰衣人終於長長嘆了口氣,道:“難道你早巳知道我是什麼人?”
蕭少英笑了笑,道:“你叫王桐,是個殺人的人,而且是來殺我的。”
他的聲音已變得很冷靜,竟似連一點醉意都沒有。他沒有說錯。
王桐只覺得胃部收縮,幾乎已忍不住真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