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貨。”
“看他們怎麼到萊州鬧騰了。”
“自己找死,怨不得我們。”
“大人已經夠隱忍了,特別交代,儘量不要殺傷他們家人。換了我,殺他們全家都是輕的了。”
一邊沿著預先設計好的道路退卻,眾人一邊隨意說笑著。
四周到處是一片黑暗,只有極少的人家才點著油燈,露出昏黃的燈光出來。這樣一點光源,只夠勉強辨識道路,等城中的巡夜營兵和更夫地保衙役們趕來,鑼聲四處響起來的時候,整個行動組已經在膠州城中消失不見了。
……
……
“好大膽子!”
膠州州衙中,準備第二天就起行動身的新任兵備道以拳擊桌,原本榮辱不驚,波瀾不現的陳兵備此時是一臉的怒氣,不僅是面色發青,整個人身子都是抖動起來。
“唉,”陳家三小姐也是一臉的惋惜:“父親莫氣,為這麼一個人並不值當。他這般做法,無非是第二個劉澤清,將來到吃人肉的地步,也是並不奇怪。既然他不知上進,自甘墮落,我們也不必多理這種事非。好在父親並沒有介入,此事太過複雜,張守仁又是如此人物,我們置身事外的好。”
“呼……”
知道女兒的話十分在理,陳兵備徐徐吐出胸腹之間的悶氣,冷笑著道:“他給我的回書是怎麼說來著?”
“他這樣說的:感大人厚愛,然而雅不願復投他人之門下,唯有頓首謝過。”
“嘿嘿,你瞧,一個武夫,傲氣這麼大。現在又有如何殺性,將來如何得了?我們在密度時,瞧他派兵剿賊,當他是一個人物,你說見他時,感覺是一個溫和有禮的人,不大象純粹的武夫,現在看來,你是看錯了。”
第二百零五章 屠夫(3)
“嗯,父親責備的是。”
陳三小姐俏麗的臉龐上也滿是無奈之色,張守仁拒絕了父親施以援手,只是叫他拜到東林門下的暗示,這已經夠叫她吃驚了。
一個武夫居然有這麼強的傲氣,這實在叫她覺得奇怪。
其實張守仁的考慮也是十分簡單,東林黨的所為他知道一些,所以不願和這些人交往,除非是真有大本事的人。
對他這樣純粹的武官來說,搞政治實在是太外行了。和東林黨人混在一起,他擔心自己被吃的渣也不剩下。
相形比較而言,劉景曜就單純的多,也容易打交道的多了。
而且也是有這樣的考量,他是劉景曜的門下,再投東林,首鼠兩端,傳揚開來名聲不好聽。劉景曜已經是登萊巡撫,再結交一個兵備道意義不大,反而容易產生微妙的矛盾。
這裡就是張守仁考慮不周,東林黨的兵備道和劉景曜當初的兵備道完全是兩回事,政治能量是不能等同而語的。
不過他一個穿越來的武官,除了知道一些歷史大勢外,又如何能弄的清楚這些明朝政治生態中的微妙之處呢?
“瞧著吧。”
在最後的時刻,陳兵備眼神如刀,神色冷峻的道:“魏某人可不會這麼善罷干休,萊州那邊也不會這麼就放過這姓張的,雖然失了兩個得力的舉人,不過京師之中,一定會為此事而大起風波。這姓張的,頭疼的日子還在後頭。”
大明文官對本體系的人向來是照顧有加,另眼相看的。
陳兵備的憤怒與其說是對張守仁失望,還不如是對他冒犯文官集團尊嚴的憤恨。舉人雖不官,但已經是官員後備,這樣的身份一個武夫都敢擅殺,將來還如何制之?
光是衝這一條,張守仁就是死不足惜。
“我們早早離開膠州,未來這段時間,此地將是漩渦所在,事非中心。”
陳兵備冷笑著道:“我倒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