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堅城,城中尚有總兵官與數千官兵在,尚有過路川兵,兵部已經急命移鎮洛陽,城中再編練保甲團練,怎麼也不會被闖逆攻下的。”
陳新甲也只是換個攻擊方向,並不是要和張廷麟較真……誰也不信洛陽這樣的堅城會被攻下來,李自成就算有幾十萬兵,但陝寇做戰能力向來低下,甲胃不全,更不提攻城器械,所以人多亦是無用。
說不定,李自成連去也不敢去。
不過想是這麼想,表情卻是一臉不屑,似乎是不把張廷麟的話放在眼裡。
文官之間彼此爭強鬥勝,這樣彼此攻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張廷麟大怒,正要反唇相譏,突然看到自己的直屬上司陳新甲過來,便是立刻閉了嘴巴。
陳新甲的模樣卻是很不對勁,面色慘白,神色黯然,甚至全身都在發抖,如同受了涼打擺子一樣。
“本兵冒了風麼?”
“是不是適才下轎之後受涼了?”
“天時不好,似乎又要下雪,本兵大人要注意不要受了風寒啊。”
大學士有自己專用的地方候朝,這個朝房之中,除了吏部尚書之外,現在各部尚書中就以兵部責權最重,陳新甲幾乎無一日不面君,很多大學士都不如他這個兵部尚書被寵,所以一見陳新甲顯露這般表情,一下子就有不少官員衝了上去。
張廷麟也在其中,不過他知道必定有變,一時不敢胡亂說話,只看向陳新甲,等著看對方是否說出。
“洛陽……丟了。”
一句話立刻引起軒然大波,所有在朝房中的官員都是騰的一下,全部站了起來!
“本兵所說是真?”
“洛陽怎麼會丟?這不可能,這太荒唐了!”
哪怕是拿這個做伐子的陳新甲都是張大了嘴巴,完全不敢相信的模樣。洛陽是方圓十幾裡,高三丈的堅城,有翁城,馬面,箭樓,藏兵洞,外有羊馬牆為屏障,城中糧草充足,兵馬足夠守城有餘,怎麼就說丟就丟了?
“李闖現在已經兵精糧足,十一月中已經掃清洛陽外圍,為了麻痺城中所以一直未攻,五日之前,他買通了總兵官王紹禹,突然至城下,王紹禹並其部下開城門而降,城池就這樣失陷了……”
“怪不得,這般堅城,只能壞於內應之手。”
“王某人瘋了麼,總兵官降賊,這還是頭一回吧?”
“看來李闖兵多勢大,非是傳言了。”
李自成兵馬眾至三十萬以上,京師也有不少傳言,不過京官多半不肯相信,流賊鬧了十來年了,所謂幾十萬大軍多半是裹挾的百姓和老弱,當不得什麼用。現在洛陽總兵都開城投降,一下子就說明了問題核心所在!
張廷麟問道:“福王如何?”
“福王殿下……”陳新甲嚥了一口唾沫,艱難道:“聽說殿下已經被弒了。”
“唉……”
“這下糟了……”
不論是真是假,是情真意切還是虛情假意,在場官員都是面色凝重,甚至落下淚來。
國事竟然到了如此地步,堂堂親藩,被弒於賊人之手!
陳新甲面色十分難看,他確實被寵,但親藩陷於賊手,而且被殺,這個事情肯定落在他這個本兵頭上,楊嗣昌也討不了好,他和楊嗣昌是一體,一損俱損,一榮俱榮,這一次都是倒黴定了。
“皇上有旨,今日朝會取消。”
朝房內正亂成一鍋粥的時候,宮中也是派人傳來迅息,皇帝免朝了。
這自然是因為訊息傳進宮中的原因,崇禎是要面子的,親叔死了,他有何面目見大臣?而且崇禎得知的訊息比大臣們詳細,福王不僅被殺了,還死的很沒面子,因為這王爺太胖了,李自成叫人將他殺了,與鹿肉一鍋煮了,幾百斤肉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