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態度以為然。
恰好外間來了一個老幕客,左夢庚藉著機會出去,對著這個幕客抱怨道:“父親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辦法已經來了!”這個幕僚眉開眼笑,拿著一張大紅灑金雙帖,對著左夢庚笑道:“猜猜這是誰的?”
“難道是他?”左夢庚迷糊道:“張徵虜?”
“正是哇。”老幕客撫須微笑道:“大帥記仇,人家可沒有,這不,下帖子過來請吃年酒,順道替他家小兒辦湯餅會,又慶滿月,又慶大捷,算是將兩樁喜事一起辦……”
“戚,你可別叫父親大人聽著了,不然,他一準惱。”
“不妨,不妨,隨帖子來的還有封書信,大帥看了什麼心事都沒有了!”
左夢庚不好阻止,只得由這個幕僚帶著帖子和書信進去,果不然,左良玉一聽張守仁下帖子請自己去谷城歡慶,當下便是惱了,橫眉立目,立刻就要發作。
“大帥莫急,徵虜有書信一封,請看!”
左良玉發起脾氣來也不是耍的,這個幕僚和左夢庚敢賣關子,和老左卻是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當下便是將塞在懷中的書信遞了過去。
左良玉狐疑道:“他能有什麼好話來?難道是嘲諷於我?這小輩安敢!”
第五百八十八章 做人
左良玉自己疑心生暗鬼,因為打了兩次敗仗,對比人家的大勝成績實在難看,加上懷疑楊嗣昌和皇帝會藉此機會來收拾他……畢竟左鎮現在實力大損,有賀人龍和張守仁等部,加上三邊總督鄭崇儉的督標有勁兵,勳陽和湖廣還有數萬兵馬,流賊剛剛潰敗,朝廷要是有心的話,正好能騰出手來收拾他!
以左部這些年來犯的累累過惡,說將左良玉滿門抄斬也不為過!
“嗯……咦?還真是……奇怪,奇怪……哈哈,張徵虜果然胸襟博大,嗯,他請我去赴宴,我不好不去,嗯,我這幾天好好將養身子,年後就親自帶人去給他賀喜,哈哈,就是這樣辦好了!”
左夢庚在房外聽的出奇,自家老子的脾氣他是十分了解的,想要叫左良玉在短時間內轉變態度,簡直就是痴人說夢,想也不想敢的事情。
“這張徵虜用的什麼法子,簡直是奇了……”
帶著疑問,左夢庚又匆忙進屋。
左良玉一見他,劈頭便是罵道:“這幾天老子病了,一個個都鑽沙子,你也不管?立刻召集總兵官,告訴他們,老子沒死,這一場病也不算什麼,叫他們一個個小心著,要是半個時辰後我再聽不到操練兵馬的聲音,叫他們仔細著!”
“是,兒子這就去辦。”
左夢庚還是一頭霧水,但暴怒狀態的老子是他不敢惹的存在,當下匆忙答應了,急急出門,令中軍傳將,一大票副總兵和參將、遊擊趕到,他不免將左良玉的話傳達到了,眾將不敢怠慢,連忙都是趕緊換了袍服披掛,親自到練兵場上去訓練新軍去了。
每次戰敗,左軍都沒有傷到根基,只要老兵和大將都在,抓幾千壯丁充實部曲是很容易的事,現在全軍又恢復到兩萬人以上的規模,只是甲仗難得,新軍只能穿著尋常襖服,手中一柄粗陋的鐵矛,或是乾脆就拿著削尖的木棍……總得幾個月後,仰仗湖廣和勳陽的財力物力源源不斷的接給補充,這才能漸漸回覆元氣。
但訓練也是必不可少,最近因為張守仁獲得的決定性的勝利,整個左營上下的心都懈怠了……有登州鎮在,還有他們什麼事?無非就是拾遺補漏,給人家打下手當小夥計罷了。
從湖廣一帶的決定性力量,淪落到幫閒小夥計的存在,左營上下都提不起精氣神,現在左良玉下了嚴令,眾將知道必然有變化,於是都是精神抖擻,吆喝著斥罵著,將那些無精打采的新軍和老卒都攆到一塊兒訓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