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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部分

眼界。這種情形,想來是在南中國的幾個要緊的貿易城市天天都上演著,不同的就是那邊的港口是以出海為主,想想泉州這樣的地方,港口裡千帆萬桅,每天都是不知道多少艘船在裝載著貨物揚帆出海,等返回時,半船銀子半船海外貨物,然後熱熱鬧鬧的搬銀子下貨……這幾十年來,全世界超過三分之一的白銀湧入中國,這是何等樣的奇蹟!

只是這種奇蹟在自己眼前上演就顯的不大美妙了,確實是拜他所賜,浮山這邊有銀子在手的很是不少,一個小小的排正目一年就能賺入二三百兩銀子,其家人可能在鹽場做工,或是在將作處,或是在學堂或是醫館,反正用人的地方不少,只要肯出心出力,賺錢的機會不僅是有還很多,有了銀子手腳當然是大方,這南貨船每次一到,蜂擁而上的肯定有不少就是軍人的家屬了。

貿易就是有入超有出超,入超就是人家賣你的多,你出去的少,出超就是你賣人家的多,買人家的少。

中國在鴉片戰爭之前一直是出超,原因也很簡單,中國是小農經濟,甚至可以用家庭為經濟單位,種糧自己吃,紡布自己穿,除了吃鹽要買,交稅要用銀子,平時也就是看病可能會用錢,或是實在饞了才去買點肉吃,平常時候,甚至連打傢俱請木匠都能用以物易物的辦法來解決貨幣不足的難題,這樣的經濟體,不要說明朝時的歐洲沒有什麼好東西能吸引中國人購買,就算是鴉片戰爭時,那些機器織的布還沒有在價格上有太大優勢,就算輕點薄點,又值得花錢麼?自己家裡反正有現成的織機紡布,花錢去買實在太不合算了。

中國這邊購買力是這樣子,出去的可是一船船的絲綢和瓷器,這東西不論是南洋地區還是歐洲本土都是好東西,穿上中國產的絲綢和用上中國的精美瓷器可是衡量中產階級生活的一個標杆,甚至在明朝這會子,用全套的中國瓷器加上中國產的茶葉辦個茶點會,那可是正經的上流社會才擺的起的排場。

一船一船的瓷器和茶葉絲綢運出去,換回的是一船船的銀子,這事擱誰身上都急,十九世紀初英國佬就在印度種鴉片開始走私中國,到林則徐禁菸時鴉片已經在中國販賣了幾十年了,就是靠著這種流氓手段,中國對世界的出超開始停滯,一直到西方甚至日本用更輕更薄更便宜的布匹把中國農耕社會的根基摧毀為止。

現在在張守仁這裡,卻是人家用一船一船的貨物換走了自己賣鹽攢出來的銀子,這個貿易做下去,非得把他給做哭了為止。

從碼頭上出來,再到岳父母家接了娘子,回程的路上張守仁沒有騎馬,而是坐在車上,在晃晃悠悠的馬車上,他一直保持著出神的狀態。

第四百七十九章 算帳(2)

很多事情,都是到了轉變的關口,在這種時候轉變的不好或是偏差,那可能就是影響到整體未來的走向,不可不慎,但亦不可不放手一搏!

……

……

“見過大人。”

“來了?坐下吧。”

緊急的會議是在張守仁的節堂中召開,這裡原本就是張守仁布置任務,召見諸將和浮山眾文吏的地方,地方很大,椅子足夠,張守仁居中坐著,其餘各人的椅子都是擺放在對面或兩邊,竟是一個後世的圓桌會議的格局,桌子上擺著一些點心,同時茶水也是不停的上。

張守仁不喜歡講太多的規矩,按這會子大明的慣例,主將居中坐,其餘人等一律站在兩側,說是會議,其實是下頭建議,主將決擇,真正能群策群力的,怕也只有浮山一家,別無分號了。

在人到齊之前,大家都是隨意寒暄說笑著,出去的人和留守浮山的都是好久不見,彼此間倒是真的不少話要說,整個節堂大廳裡都是十分熱鬧。

“好啦,人齊了。”

看到鍾顯抱著一沓厚厚的帳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