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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

“算你小子實相。”平哥衝阿山招招手,“你過來吧,這架你是打不了了。”

阿山撤到了平哥身旁,兀自有些心神不定。今天這事被杜明強捅了出來,整個監舍的人可全都聽見了。以後不管從誰的嘴跑出點風聲都有可能給自己帶來無盡的麻煩。

見阿山退了下去,杜明強臉上的神色變得愈發輕鬆,他從牆角走出來,打著哈哈道:“打架本來就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們應該坐下來談談,你們看,有些事情一談不就清楚了嗎?”

平哥陰著臉,現在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傢伙不僅身手了得,心機竟也極深。略沉默片刻後,他冷冷地問道:“你還想談些什麼?”

“之前我就說過了啊——換床。”杜明強晃著腦袋說,“我和小順換換,省得這衛生間沒人打掃,總是一股的臊味。”

“你憑什麼跟我換?”小順從地上爬起來,一副不服氣的樣子,不過他又不敢上前找苦頭吃,只好在言語上搶些先機,“我可是殺人進來的,你算老幾?”

監獄中囚犯們的地位往往和他們的罪名密切相關,其中便屬殺人犯最受人敬畏。小順平時就喜歡吧自己的罪名掛在嘴邊,以此來彈壓那些令他不爽的對頭。這招如果擱在平時倒也好使,但此刻杜明強卻絲毫不為所動,蔑笑著反問道:“你也殺過人?”

小順揚起脖子:“廢話,我不但殺過人,而且殺的還是大喇叭,你打聽打聽,那可是城東道上鼎鼎大名的人物!”

“哦,你說的是‘九·二七惡性殺人案’吧?”杜明強眯起眼睛,像是在回憶著什麼,然後他又不緊不慢地說道,“那是在前年夏天,混跡城東多年的大喇叭在新安商廈的門口被人用東洋刀給劈死了。因為案發鬧市,又是光天化日之下,所以引起了市民的極大震動。後來查明,原來是道上的另一個大哥想找大喇叭尋仇,就支使本市技校的一個學生混混去做這件事。沒想到那個學生混混下手不知輕重,居然拿把東洋刀從身後直接劈斷了大喇叭的脖子。更荒唐的是,他出發前還讓自己的一個‘小弟’叫上了一大幫技校學生前往助陣圍觀。事情鬧大之後,這個混混和支使他的道上大哥都被判了死刑,而幫他叫人的‘小弟’也受到牽連,以故意殺人罪被判處了十五年徒刑,聽說這個小弟在庭審現場涕淚交流,悔恨不已。他向法官哭訴,自己也是被混混同學欺壓,不得已才幫著叫人的。看到大喇叭被砍死,他當場都尿了褲子。嘿嘿,沒想到這段經歷現在也值得吹噓?”

在杜明強的話語聲中,小順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高昂的頭顱也不得不瑟縮起來。他進監獄之後時常以“砍死”大喇叭作為炫耀的資本,但其中的細節卻從沒向任何人描述過。現在被杜明強揭開了老底,那些“資本”就只能淪為無聊的笑料了。

“媽的,我就說了,就你那慫樣能殺得了大喇叭?”平哥衝小順撇了撇嘴,厭惡地說道,“你這點出息還真是不配睡裡床的,你就換到外鋪去吧。”

小順苦著臉不敢反駁,他還能說什麼?只要杜明強不把自己的這段“光榮史”在監舍外宣傳,他就謝天謝地了,哪還能再和對方爭什麼床鋪?

“嗯。”杜明強點點頭,看起來對平哥的這個安排非常滿意,然後他又說道,“我換了鋪,我的朋友可不能留在外屋受罪。這樣吧,就讓他和黑子換換。黑子,你沒意見把?”

自從晚上衝突發生之後,黑子就一直在裡屋待著,像是不想牽連其中。現在杜明強專門點了他的名,他想裝聾作啞也不行了。於是他只好往外屋方向走上幾步,笑著說:“不就是個床位嗎?有什麼的,裡屋外屋還不都是一樣睡覺。”

平哥看看杜明強,又斜眼瞥著黑子,忽然罵道:“媽的,你小子是不是也有把柄捏在人家手裡?”

黑子神情尷尬,承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