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做為可能性之一而存在。所以我不敢說你肯定就能釣到想象中的那條大魚。”
黃傑遠癟了癟嘴,多少有些沮喪的情緒。不過他很快又振作起來,用極為堅定的口吻說道:“只要是存在著可能性,就算只有十分之一、百分之一,我也一定要堅持下去!”
看著他花白髮際間那副頑強的面容,羅飛和慕劍雲忽然間都有些感動。這個已近半百的漢子,他雖然遭受過巨大的恥辱,但他卻從未服輸。這樣一個人,是永遠也不會被任何力量擊倒的。
包廂外忽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三人之間的交談。黃傑遠擺出威嚴的聲音說了句:“進來。”
門被退開了,躁動的音樂聲已經不在,想必是那些酒客們也都散去了吧。先前那個領班小夥子鑽進包廂,衝黃傑遠畢恭畢敬地鞠了個躬,說道:“黃總,今天那個客人的詳細資料我已經列印出來了,您現在需要嗎?”
黃傑遠招招手,“嗯”了一聲。
小夥子走上前,把手裡的幾頁資料遞給了黃傑遠。然後不待老闆吩咐,他便很自覺地又退了出去。
“今天的這個傢伙,真是很值得關注呢。”黃傑遠一邊看著資料,一邊很認真地說道,“他叫王文超,本市戶口。今年三十八歲,本市人,已經當了十多年的廚師——嘿,廚師,難怪對刀的感覺這麼好!”
羅飛知道他說的就是剛才拿著皮褲上演臺的那個矮個男子。到這個酒吧來的人,除了鍾情於暴力和Se情之外,還要經歷一個很隱蔽的考驗:對刀功的把握。因為在一一二碎屍案中,將八九斤人肉切成均勻整齊的數百片,對一般人來說是很難完成的。所以黃傑遠在設計那個玻璃箱的時候,特意在刀刃通道上加了些微小的曲折,而他提供的長劍不僅很薄,而且質地脆硬。如果不是經常用刀、手感精良的人,直愣愣地把著長劍往通道里杵,必然會將長劍頂折。那些能把長劍刺到螢幕上的人,無一不是經常和刀具打交到的熟手。
今天的這個王文超,不僅在性格特徵上符合黃傑遠的設定,而且是廚師出生,見慣了血腥,刀功精湛,再加上年齡也與案發的時間段相吻合,難怪黃傑遠會對他如此關注了。
“下一步你準備怎麼辦?”羅飛饒有興趣地問道。
“我會暗中調查有關此人的各種周邊情況。包括他的詳細履歷,他的直系親屬,他的社會評價……當然,最重要的就是他在十年前案發時段的動向。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會找到他當年的住所,想辦法進行一次現場勘驗。”
“你已經不是警察了。”羅飛忍不住要提醒他,“你的有些行為可能是非法的。包括……酒吧裡的那種表演……”
“我顧不上那麼多了。”黃傑遠毫不避諱地回答道,“我只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那個混蛋,等我把他揪出來的時候,就演算法律先來制裁我,我也認了!”
羅飛愣了一下。他忽然意識到,自己面前又出現了一個為了懲治罪惡而甘願冒犯法律的人。他該怎樣去看待對方?難道也要把這個堅定不懈的戰士當作自己的敵人嗎?
他無法回答自己,最終只能苦笑著搖了搖頭。
黃傑遠似乎看出了羅飛所想,他把身體往前湊了湊,輕拍著對方的肩膀說:“羅隊長,無論如何,你都應該支援我啊。如果我真的抓住了那個傢伙,說不定丁科也會就此重出江湖呢!”
不錯。羅飛心念一動:丁科正是因為一一二血案而退隱,如果幫他把這個心病解決掉,他就沒必要再躲藏了吧?所以一一二血案雖然不屬於自己的職責範圍,但從追捕Eumenides的角度來看,他也應該和黃傑遠處於同一陣線啊。
這世界真是複雜。是非糾纏不清,要想堅持某項原則又談何容易?
羅飛思忖了良久,最終也只好看著黃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