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飛禁不住有些飄飄然的成就感。
不過無論如何,那個Eumenides只是孟芸小說中的一個構思而已,即使他和孟芸之間因為賭氣而相互比試,也只是對學校中一些不道德的行為進行了小小的、無傷大雅的懲罰,並沒有逾越到法律的界限之外。
所以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羅飛還是鄭重地說出了自己的原則:“我想我是不會違背法律的,即使它有不完善的地方。因為在任何時候社會都需要一個牢不可破的制度,如果沒有制度,事情只會變得越來越混亂。而我們警察就是制度的保護者。”
袁志邦看著羅飛,他笑了起來,似乎對這個答覆很滿意也很欣慰:“我就知道你是這樣的人,一個嚴謹而又忠誠的衛士。你是一個君子,恪守一切規則的君子,就像你踢球時的風格一樣。”
羅飛也笑了。他和袁志邦都喜歡踢球,同是校足球隊的主力。不過他們的球風卻迥然不同。羅飛踢球極為乾淨,幾乎沒有任何故意犯規的行為;而袁志邦則油滑得很,只要是對球隊勝利有益的事情,不管是規則內還是規則外的他都會嘗試,比如戰術犯規,故意拖延比賽時間,甚至在場上用言語挑逗對方球員等等。
“原來你不喜歡我踢球時的風格。”羅飛也開玩笑般地說道,“難怪每次分隊訓練的時候,你總是要選擇和我打對撥。”
袁志邦卻搖搖頭:“球風不合只是一個原因。我不喜歡和你在一邊,還有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哦?”羅飛饒有興趣地問道,“是什麼?”
“因為我更喜歡成為你的對手。在全校踢球的男生中間,只有你有資格成為我的對手。如果我們倆還分在一邊,那這個球踢得還有什麼意思?”
說這番話的時候,袁志邦一直很認真地看著羅飛,羅飛卻再次啞然失笑:“真是奇怪的理由。如果你覺得我踢得不錯,那我們成為並肩作戰的隊友難道不是更好?”
袁志邦好像根本沒聽進羅飛在說什麼,他只顧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然後他又強調了一遍:“一場精彩的比賽,必須要有一個強大的對手。”
羅飛現出些無奈的表情,他再次轉頭看了看牆上的鐘。
袁志邦問道:“你有事情?”
“今天是孟芸的生日。我們約好七點半見面。”羅飛微笑著說道。
“愛情……”袁志邦輕嘆一聲,“愛情奪去了你的思維能力,難怪你聽不懂我在說什麼。”
羅飛不以為意地攤攤手:“如果這樣的話——就等我回來以後再說吧。”
袁志邦“嘿”了一聲,感覺索然無味的樣子。然後他突然又問羅飛道:“孟芸對我還是有很大的意見嗎?”
羅飛被問得一愣,尷尬地搖頭道:“不,她不會的……”
看著對方窘促的樣子,袁志邦禁不住笑了:“你從來學不會怎樣在朋友面前撒謊。”
羅飛只好放棄了抵抗,他無可奈何地說道:“你知道……孟芸和白霏霏關係很好。她們以前都是學校藝術團的骨幹。”
“她認為是我害死了白霏霏?”
羅飛沒有回答,這種態度顯然就是預設了。
袁志邦卻沒有顯出內疚的情緒,他甚至還借題開起了玩笑:“你看,如果這算是我犯下的罪惡,可法律對此卻無法制裁。呵呵,那個活躍在校園裡的Eumenides,他會不會找到我的頭上來呢?”
羅飛沉默著,不置可否。對方如此不羈的態度讓他有些難以適應,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將這個話題再進行下去。正好此刻時間已近七點半,他便準備順勢脫身。
“我得走了,孟芸該在樓下等我呢。”
“我肯定留不住你,對吧?因為你從來不會遲到的——”袁志邦有些遺憾地聳聳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