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沒有請帖,也一定能套出有利的資訊。
只是現在有一個問題,就是要如何證明我是樓重骨。從十歲以後我就幾乎沒有以真面目示人,一直都是化了極濃的妝,遮了原本的面容,因此後院裡的公子們沒有一人見過我真實的樣子,如今莫說是毀了容,就算是臉上沒有傷疤,他們也不一定認得我。
可惡!我有些懊惱,要是凌霄在就好了,他從小與我一起長大,定會認出我,只是那一日之後便在沒有他的訊息,那個木頭木腦的傢伙不要傻乎乎地跑回碧禧宮犧牲了啊……
我靠在門上一陣胡思亂想,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無力——離自己的安身之處被毀已經過了四月有餘,我竟是連那日相關的一點線索都沒有!去了碧禧宮頭銜的我也不過是個弱者罷了!
這麼恍惚著,捱到那兩個丫鬟出了後廚,其中一個捧了一盤精緻的糕點朝前廳走去,另一個則轉身去了茅廁。
我正想著要怎麼辦,不期看到那盤糕點,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拿了一把廚房裡的小刀收在袖裡,悄然跟在了那丫鬟的身後。
從後廚到前廳要經過一條暗道,旁邊有個柴房可以作掩護,是絕好的下手的地方。
一手飛快地點了那丫鬟的睡穴,另一手準確地接住了下落中的糕點盤子,我把那丫鬟拖進了無人的柴房裡。
雖說內力全無,但戰鬥技巧我是一點沒忘。
三兩下把那丫鬟身上的衣服換上了,深吸一口氣,我捧著盤子微垂著頭走進了前廳。
前廳同後廚自然是天差地別的兩個地方。
美人軟語,暗香盈袖,歌舞昇平。好一個溫柔鄉,比之我曾經的後院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需要刻意去找尋,只消一眼,便看見那無論走到哪裡都極為顯眼的兩人。,即使是在美人扎堆的地方也不會被掩蓋,反而襯托得他們更顯出色。
再見故人我心裡自然不能平靜,但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一場無聲的戰鬥,萬萬不可失了方寸,這樣想著,我努力平復著狂跳的心,快步朝那方走了過去。
待走得近了,才發現來的人並不止若魅和洛雲,還有另兩人同他們一起圍了張四方桌坐定,懷裡各摟了一個美人,正興致頗高地互相喂酒。
若魅和洛雲既未讓樓裡的姑娘陪著也未喝酒,只吃著桌上的糕點,同對面那兩人時不時說笑上兩句。
對面那兩個人……我有些疑惑地皺了皺眉,不是以前碧禧宮門下一個頗得我娘信賴的一個幫派的幫主的左右手嗎?他們什麼時候和若魅他們如此熟識了?還能一起喝花酒?
“哎!那邊的,發什麼呆呢?快把洛小少爺的桂花糕端過來啊!”
被人這麼一喊,我才回過神來,趕緊把盤子裡的桂花糕放上桌。我記得洛雲以前就愛吃桂花糕,到了這地方還是要吃這個。
然而剛把桂花糕放下,就聽到洛雲沉聲說:“誰點的這個?撤下去,看著噁心。”
我端著盤子的手一僵,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洛雲他……他怎麼會覺得桂花糕噁心?!
“這個……洛小少爺,你以前不是最愛吃這個麼?”另外兩人笑著開口,“所以我們就點了這個,你要不愛吃,咱們把它撤下去就是了嘛,哈哈。”
洛雲可愛的臉上全是與其年紀不服的陰狠之色,翹著嘴皮子冷笑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吃這玩意兒了?還不是當初那女人要吃,我才做戲陪著她吃。呿,真是噁心,每次吃了這東西我回去都得吐一回!”
我端著盤子的手不禁微微顫抖起來——原來、原來我自以為最疼愛的、最喜歡粘著我的少年竟是這般難受麼?陪在我身邊竟讓他那樣噁心麼?那為何……為何要騙我?為什麼要裝出一副很喜歡我的樣子?為什麼?!
我恍恍惚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