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兒院的時候那個男人出現了,就是那個照片中的男人。他對我說他就是我的父親,對於我的毫不吃驚他問我為什麼,我就把照片拿給他看了,看過照片後他微微一笑,將照片還給了我。
之後他就把我送到了他的家,是的,是他的家,一個偌大的豪宅,在那裡他有妻子,也有一個女兒。而我,只是他的私生女。
他將我送到後就離開去忙他的公司了,在那個大客廳裡坐著一個貴婦,從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鄙視。她說要不是我的母親死了,我永遠不可能到這個家來。在這個家裡,我只要安安份份的過日子就行了,只有她的女兒才是這個家真正的繼承人,再說我也不可能比她優秀。
然後我見到了我的妹妹,這個家的正牌公主,似乎這個家對於我的到來感到高興的恐怕就只有這個妹妹了。
在之後的日子裡,我瞭解到了我的生母與我的父親的過去。他們是同一學院的學生,由於又是同班,漸漸的日久生情,兩情相悅,曾經海誓山盟,但是後來由於父親的家裡給他安排了現在這門對家族有益的婚姻後他拋棄了我的母親,娶了現在的這個妻子。我生母在離開他時就已經懷孕了。他與我母親的這段愛情是多麼的可笑,原來感情是說拋棄就可以拋棄的。眼觀現在我的母親和父親,原來感情也是可以拿來利用的。這也許就已經造就了我日後對愛情的不信任感。
從此我就生活在這個家了,我由徐霞改名為韓霞,我稱那個家的女主人為母親,而父親整天的忙於公事也不太見面,我和我的妹妹一起上貴族學校,並且一同學習一個大企業繼承人以及上流社會的淑女所要學習的一切。
雖說我比妹妹大,但其實也只大幾個月。無論在何處,妹妹都很喜歡和我在一起,對此我也並不反對。
剛開始的在這個家的生活還是很舒適的,只是除了似有若無的與這個家裡的所有的人的疏離感外。因為我知道這一切都只是假像。在這裡,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真正的屬於我的,沒有,什麼都沒有。我所有的就只有我自己而已。
可能是遺傳自我母親的音樂細胞,我對鋼琴情有獨鍾,這讓我的家庭老師也對我讚不絕口。我也以為我以後能在鋼琴上有所作為。但就在我即將參加全國鋼琴比賽前發生的事故,使我的夢想破滅。
醫生診斷我左手的小指由於傷到筋骨,再也無法靈活的彎曲,雖然對於日常生活無妨礙,只是對於鋼琴,一般的彈奏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如果要有所成就的話怕是不行了。
得知這個訊息後我並沒有表現出激動,也許我早就意識到的吧,一切都是原於我的太露鋒芒,這是我該付出的代價,只是……這個代價,對於我來說太過的巨大。母親當時所說的“不可能比她優秀”其中也包括了“不能比她優秀”。在這個家裡如果我想太太平平的生活下去的話,就不能露半點鋒芒。
再一次的來到學校的琴房,在沒有人的音樂教室,我翻開鋼琴的琴蓋,坐下,開始彈奏。
曲子是肖邦的離別,初時的輕緩尤如訴說對心之所愛的離情,之後的旋律越來越激烈彷彿如泣如訴不願放棄般,然後又歸於平緩,仿若是對命運的屈服。
不是第一次彈奏這首曲子,雖說左手的小指並不靈活,但是這次卻是我彈奏的最好的一次,因為情之所至。
一曲完結後我合上琴蓋,離開了琴房,從此我再也沒有彈過鋼琴。
之後的我雖說不再彈鋼琴了,但是出於對音樂的喜愛,我開始學習管絃樂。西洋的橫笛、中國的竹笛,最終經過比較,我還是覺得中國的竹笛吹出的音樂輕脆好聽。只是我再也不露鋒芒,一次的教訓已經讓我明白太多太多了。
這樣的生活又過了好多年,直到有一天父親把我和妹妹叫到了他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