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養活我’那三個字取悅了周時安。
他竟然很大方地給溫淺扔了兩個壓縮餅乾。
看著沾了灰塵的餅乾,溫淺暗自咬牙,她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放得又輕又軟:“你把我綁成了粽子,我怎麼吃?”
綁住的手腳已經快沒有知覺了。
“時安哥,你能不能先給我把手鬆開,求你了,我的手又麻又木,再綁下去血脈都不通了,說不定沒等你帶我遠走高飛手就壞死了,只是鬆手,腳還綁著我也跑不掉啊。”
女人的聲音是少有的溫柔乖順。
周時安沉吟了一番,似乎在權衡利弊,他不說話,溫淺就用一雙溼漉漉的眸子默默看著他,水汪汪的杏眼裡彷彿含著一汪春水,叫人難以拒絕。
漂亮女人的殺傷力是很強大的。
美人計用起來,沒人能抵得住。
果然,周時安只是猶豫了一下就走了過來,三兩下就將捆在溫淺手上的麻繩解了下來,溫淺衝著他甜甜一笑啊,說了句謝謝。
聲音膩得她自己都齁得慌。
之後才甩了甩髮麻的手,撿起地上沾了灰的餅乾開始吃,見她一點都不嫌棄地就將髒了的餅乾吃進了嘴裡,周時安輕聲哼了哼。
“你倒是能屈能伸。”
溫淺低下頭,默默地嚼著乾硬的餅乾,悠悠嘆了口氣:“不然呢,你肯定不會放了我,都要跟著你浪跡天涯了,矯情就成了最沒用的東西。”
一番話又將周時安取悅了。
他也是腦子瓦特了,有一瞬間竟然真的在想,周時凜有通天的本事又如何,給他生了孩子的女人還不是說變就變。
如果周時凜知道他捧在手心裡的女人跟自己跑了。
那場面一定很精彩。
正幻想著,突然一陣猛烈的咳嗽聲將他的思緒拉回,定睛一看,只見溫淺一張瑩白如玉的小臉不知何時憋成了關公,此刻正一邊咳嗽一邊拍著自己的胸口。
“水……水!”
這是噎住了。
周時安趕忙將水壺遞過去,可別噎死在這個破倉庫,死了就不好玩了。
溫淺接過水壺。
一直灌了半壺水才將堵在嗓子眼裡的餅乾順下去。
她抖著手將水壺遞還給周時安的時候,眼眶裡還包著一團水汽,看著可憐兮兮的,周時安腦子一熱,沒有再捆著她的手。
接下來。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周時安彷彿在等什麼人,隔一會兒就從倉庫出去外邊看一眼,等他出去了四五趟再回來的時候,溫淺突然捂著肚子漲紅了臉,不好意思地說要方便。
“就在倉庫裡方便。”
溫淺:“……”
她一咬牙,豁出去了。
“不行,你在這裡我方便不出來,可能是餅乾壞了,我肚子疼得很,而且,我拉屎——”
可臭了三個字還沒說出來。
周時安就臉色難看地喊停。
那難看程度彷彿沒有想到美女也是需要解決生理問題的一樣,不悅地看了溫淺一眼,暗罵了句事多,過去給她鬆開了捆在腳上的麻繩。
“快點,我和你一起出去。”
為了防止溫淺逃跑,他給她指了個半人高的草叢,叫她過去方便。
溫淺不動。
偷偷活動著發麻的腳腕,眼睛低垂,眼角餘光卻在觀察著周邊環境。
“你離我遠點。”
“男女授受不親。”
黑暗中,女人的聲音低低小小,似乎因為怕黑,身子還在輕輕顫抖。
周時安輕嗤一聲,他還沒有看人方便的癖好。
黑天黑地的,這裡又是荒郊野外,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