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綿綿輕輕吸了口氣,聲音平靜:“因為我不想沒名沒份的跟著你、做一輩子不見天日的禁臠。”
她想光明正大的活。
活在陽光下,活在春風裡,而不是活在別人異樣的眼光與流言蜚語中。
陸震東絲毫沒有料到許綿綿會直接說出來,他定定凝著她看了幾秒,嘴角緩緩勾起譏諷的笑容:“禁臠?難不成你還想做陸太太?”
“不想。”
許綿綿竭力挺直肩背。
“我也從來沒有想過,我和陸先生一個是天上的雲一個是地上的泥,我這樣的人不配待在您身邊,所以……”
“所以你就要離開?”
“對。”
許綿綿聲線堅定。
巴掌大的小臉彷彿也蒙了一層光,讓她有一種不同於以往的堅強,陸震東不由多看了好幾眼,神情間也有一絲嚮往,過了一會兒他才悠然往沙發上靠了靠,輕笑:“走可以,我在沈邵文身上花出去的那些錢怎麼算?”
許綿綿就知道陸震東不會輕易放自己走。
她早就準備好了說辭,只說自己與沈邵文已經結束婚姻關係,陸震東給沈邵文錢和自己也沒有半點關係,完全是出於陸震東的自願行為。
每說一個字。
陸震東的臉就黑上一分,等許綿綿說完,他的臉已經黑成了鍋底,好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好一個自願行為,許綿綿,以前我真是小瞧你了,你可真是好樣的,強扭的瓜不甜,我陸震東從來不做勉強人的事,你走吧。”
他說得乾脆。
許綿綿忍不住瞪圓了眼,還以為聽錯了,懵懵的樣子看得陸震東心頭一陣火大,冷冰冰吐出一句:“還愣著幹什麼,聽不懂人話,我叫你滾!”
話音剛落。
只見許綿綿迅速轉身,開啟門就跑了出去,動作快得像是屁股後頭有狼攆一樣,頓時把陸震東氣了個倒仰,他煩躁地用力捶了下沙發。
有一種栽了的感覺。
還是栽在一個軟兔子手裡。
這邊。
許綿綿一口氣衝出陸宅,一直走出去好遠才敢往後看,見陸震東沒有派人追出來不由長長鬆了口氣,看來,陸震東是真的放手了。
沒想到竟然這麼容易。
說明,他這個人本質上還是挺好的,她忍不住輕輕抿唇笑了笑,下一秒,旁側就衝出來一個人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
許綿綿嚇了一跳。
定睛一看來人不是別人,而是她哥哥許武,這麼冷的天氣,他竟然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絨衣,領口和袖口處早就磨成了黑色,褲腿一個挽著一個放下,臉頰青一塊紫一塊,整個人看起來狼狽至極。
她忍不住驚撥出聲。
“哥,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