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嚴厲。
不光溫淺愣住了,連周時安的神情也肅穆起來。
他剛想出言緩和一下氣氛,溫淺就紅著眼走了出去,沉默的背影裡滿是委屈,不知怎麼回事,他的心忽然就刺疼了一下。
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竭力壓制下心頭的異樣,周時安拉了把椅子坐下,目光直視著周時凜,打趣道:“當著外人的面就兇自己媳婦,周時凜,你這個做丈夫的不合格啊。”
周時凜冷哼。
心道再不合格也輪不到你小子。
他換了個舒適的姿勢靠在床頭,嗓音冷冽:“說吧,老頭子派你來做什麼?”
“這次可和老爺子沒關係。”
周時安唇角一直帶著笑容,並沒有因為周時凜的輕慢而不快,反倒是勸他多體諒長輩,不要和長輩對著幹。
“你現在也成家了。”
“應該能理解長輩的難處,就像你和溫淺不也是因為不得已的原因才結合在一起,我媽和你爸也一樣……”
“閉嘴!”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周時凜沉聲打斷。
“你覺得很光榮是吧?”
“姐夫娶小姨子,還是在我媽屍骨未寒之際,就憑這一點,他就不配當個人,更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還有你那個媽……”
周時凜重重哼了一聲。
“難聽的話我不想再說,你趕緊給我走人,別等我轟你!”
周時安也不惱,雲淡風輕地站起身,臨出門時還不忘提醒:“媳婦是要捧在手心裡寵著的,你對溫淺那麼兇,是不是心裡還有孟唯怡?”
回應他的是一個迎面飛來的茶缸子。
‘嘩啦’一聲。
茶缸落地,裡面的水濺了周時安一身。
屋子裡安靜了一瞬。
片刻過後,周時安輕笑著彈了彈身上的水漬,眼底有暗芒一閃而過,唇邊卻依舊掛著淺淺的弧度:“阿時,你這脾氣還是一點都沒變。”
說罷,轉身就走。
恰巧溫淺在外邊聽見聲音開啟了門,兩人四目相對,溫淺第一時間看向周時凜,見他除了臉色有些陰沉並無其他異樣才放下心來。
至於一身狼狽的周時安。
只能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生病的人喜怒無常,你多擔待。”
周時安凝視著溫淺,很大度地輕勾唇角:“無妨,我比阿時虛長几歲,自然不會與他計較,倒是你,心情好點了沒有?”
這話其實有些越界了。
溫淺狐疑地看了周時安一眼,見他目光清明,眼底並無半分別樣情緒,彷彿只是無關緊要的一句閒聊,因此也就淡淡笑了一下,沒再多言。
見狀。
周時安唇邊笑容更深:“弟妹,我先走了,咱們有時間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