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卻是直直逼視著溫淺,彷彿溫淺就是那個偷拿澡票的人,溫淺穿襪子的手一頓,她慢慢直起身,靜靜凝視著林嬌,反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林嬌用力眨了眨眼,擠出幾滴眼淚,矯揉造作地說:“我只是實話實說,若是有誰拿了我的澡票就趕緊還回來,看在大家相處一場的份兒上我不會追究,要是讓我搜出來就沒臉了。”
眾人一聽這話。
心裡隱隱升起不悅。
有人快言快語道:“幾張澡票而已,打量誰稀罕似的,丟在地上都不稀得撿。”
“那可說不準。”
林嬌依舊盯著溫淺。
“你們可別忘了,咱們這裡邊可有個每天都要洗澡的資本家大小姐,說不定就是她偷拿了我的澡票不承認。”
這話簡直就和直接指著溫淺鼻子罵她是小偷沒區別了。
溫淺自然不會忍。
正好她手裡還捏著襪子,當下手一揚,襪子在空中劃了一圈,啪嗒一下甩在了林嬌面門上。
一瞬間。
空氣都安靜了。
只餘下林嬌的尖叫,她用力將襪子從自己臉上扒拉下來,氣得眼珠子都凸出來了,俏麗的臉蛋扭曲又可怖,嘶吼著朝溫淺撲了過去。
“你敢拿臭襪子扔我,我和你拼了。”
這下,新仇舊恨一起來,她一定要給溫淺點顏色瞧瞧。
溫淺卻一點都不慌。
她慢條斯理地舉起自己剛剛換下來的兩隻襪子甩了甩,精緻的嘴角噙著一絲惡劣的笑:“站那,你要是敢過來信不信我把臭襪子塞你嘴裡?”
“你!”
林嬌氣死了。
生生剎住腳。
“你敢。”
溫淺冷嗤:“你都敢冤枉我是賊了,我還有什麼不敢的,林嬌,說話可要負責任,你說我拿了你的澡票,確定嗎?”
林嬌一揚下巴。
“當然確定!”
因為澡票就是她親手塞進溫淺上衣兜裡的,難不成還能有假?
可是,當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林嬌懵逼了。
怎麼會這樣?
澡票呢?
溫淺主動將自己身上所有的兜兒翻開給眾人看,漂亮的眸子裡漸漸溢滿委屈:“大家也都看到了,我身上並沒有什麼林嬌說的所謂澡票,何況一張澡票才多少錢,我至於為了幾張澡票背上小偷的名聲?倒是林嬌,我想問問你,你為什麼要冤枉我?”
“我……”
林嬌尷尬得不行,她實在是想不明白十幾張澡票怎麼就不翼而飛了,看著周圍人眼底的鄙夷與奚落,只覺臉上一片滾燙火辣。
尤其是聽著那些指責她的話,心裡更是恨毒了溫淺。
有人逼著林嬌道歉。
“你冤枉了人家,還不趕緊道歉。”
林嬌漲紅臉,訥訥從牙縫裡擠出個對不起。
見她尷尬不已,溫淺很大度地擺手一笑:“算了,我相信你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下次可別隨便誣賴人了,我人好才不和你計較,換做別人早就撓花你的臉了。”
林嬌:“……”
我謝謝你了。
你人還怪好的嘞。
偷雞不成蝕把米,經過這一小插曲,林嬌又多了個隨便冤枉人的名頭,更是沒人敢和她一起走,萬一被冤枉成小偷咋辦。
氣得林嬌把這筆賬又算在了溫淺頭上。
溫淺才懶得理會她。
小人而已,多看她一眼都嫌髒了自己的眼。
她端著盆出去,周時凜正站在澡堂門口不遠處抽菸,見溫淺出來立即做賊心虛地將抽了一半的煙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