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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來了!

耳邊是他走路的聲音,眼角隱約看見他站立在行李旁,不說話僅那樣站著,我頓時就坐立難安起來,匆匆剪下最後一片葉子,抬頭看他。

可一抬頭便發現這是個錯誤的決定,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不知該說些什麼。

顧重影倒是開口了,眼睛眯起,嘴角牽起:“既然行李都理好了,我想問問你還在磨蹭些什麼?難道還想我親自送你?”

他的話噎得我更找不到什麼話可說,張了張嘴,只是吐了幾口氣,心中反而更鬱結起來。我站起身來,與他對視兩秒,瞧見的是他眼底的冷淡,一時有些手足無措,慌亂地移開視線,伸手自口袋摸出一串鑰匙。

“鑰匙……”我遞給他,他並沒有立刻接,而是哼笑了一聲,繼而動作迅速地奪過去,一下又毫不留戀地仍在玻璃桌上。

鑰匙的尖端劃過手心,那裡正隱隱作痛,我攤開手掌,上面落下一道紅色的痕跡,並沒有出血,收回手,我轉身對著已坐在沙發椅上的顧重影。

“這段時間給你添麻煩了,抱歉。”我說。

顧重影沒有反應,雙手撫上那盆吊蘭,突地指尖發狠,掐下一片長長的葉子,之後又是一片,又一片……

有些心疼,可能是見好好的一盆吊蘭被他毀壞。

看著越來越少葉子的吊蘭,我開口了:“別再折磨它了。”

他抬起頭來,語氣諷刺:“這是我的東西,怎麼對它是我的事,你沒有資格管。別忘了我們已經分手了。”

“對不起。”我突然心虛起來。

而他的聲音更冷更決絕:“不必。”他站起來,經過我面前停下,“潘燕,我可以忍受你媽那樣看我,但是你記住,你不可能永遠這樣逃避下去。”

他的話說得深奧,我沒能聽懂,而此時他已經踏步進了房間,門“嘭”地一聲關上,隔絕了我和他。

桌上一片狼藉,與我凌亂的心緒異常相符,自己也搞不懂自己,自然也懂不了顧重影。在客廳站了好一會兒,我才拉著行李袋走出顧家。

………

工作的酒店是提供住宿的,原本是因為住在顧重影家,交通也方便便沒想著住外面,現下這情況也只有向酒店申請了。

等上頭批下來已經是一週之後,誰叫這酒店只是個分支,所有的事都要轉到總部等,這邊等一天,總部那兒又等個幾天,真令人感嘆這效率!

宿舍是在酒店外面,兩人一間。

可到我搬進來這半個月來,卻是沒與室友見過一面,據說她是餐飲部的,早出晚歸,剛好和我時間錯開。不過這樣也好,兩個人住一起更容易鬧彆扭,不似三四人,即使有點矛盾也有人能做和事老。

日子過得很平順,白天就是上班,晚上回來看會兒CPA,一天便這樣結束。與顧重影以及大學裡認識的人都沒有再聯絡,柳晨、呂行路還有陸琳他們年初就註冊了一家小公司,具體據說是做電子商務什麼的,因為是起步階段,也不想去打擾他們。

工作上也一如既往,前半個月忙些,一天到晚的要煩憑證報表稅務,時常要熬到晚上才能回去。一開始的時候,還能興致勃勃熱情高漲,可幾個月下來,當初覺得很有意思的敲章,也因為重複的次數太多,憑證多得眼花繚亂而漸漸失去樂趣。

最後一戳下去,頓覺前途光明,伸了個懶腰,渾身上下都暢快許多。聽出納小紅八卦了一會兒,正要繼續手頭繁多的工作,百貨倉的管理員小李笑眯著眼兒進來。

寒暄了一會兒,小李拿起桌上的一疊東西瞅了兩眼,然後抽出一張問:“潘會計,這是工資單嗎?”

“不要亂拿啊,還沒做賬的。”我趕緊拿回來,當初接任這個崗位時,前任會計師傅說不要把這些資料給無關人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