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咚咚”地跳起來,他的聲音輕輕的,就像在夢中的低喃。該死,他的聲音原本就很好聽了,清雅乾淨,現在又多了一些磁性,幹麻無端端地要這樣?
我用手按住心口,垂下眼睛,不能讓對方看出我的慌張,我這是怎麼了?這感覺真難受,就像得了心臟病。
鎮靜,鎮靜!
“幹嘛?”我再抬起頭來時,已能控制自己的表情。
他盯著我,眼裡是一片深邃的海洋,我心神一凜,警告自己不能掉進去,連忙振了振神,拿出我當年在校園被男同學無所不用的花招手段來討好時的抵禦力,一本正經地看著他,徹底忽略這無來由的反常。
“紅塵,原來這世上,相貌太好與相貌太醜的人,都會被人疏遠,遠的沒人會看及這個人的內心——”
他輕輕地說著,聲音很低,我感覺他這句話更像在對他自己說,因為他的眼神已經悠遠,他的思緒像是已經放到了很遠的地方,只是,為什麼他的波動都只會在他的眼中體現,而他的表情卻總是什麼也看不出來?
別人有注意過他的眼神嗎?
我疑惑了,但他的話讓我也跟著去想像。
“怎麼會?如果真有一個人太醜了,醜得不是一般人類能接受,那我想,人們都避開倒是常情……”
確實有很醜的,這我相信,尤其在聯網的電腦上什麼奇聞看不到?有那新生兒一出世,便像個怪物,是胎時的畸型,卻不是孩子本身的錯,如果再大腦正常又思維健康的話,更是種悲哀。
“但有人長得很美,或者說很好看,我想不應該有人也會去疏遠吧?人們往往更加追逐,甚至迷戀……”
就像現在好多的影視歌星都是靠一張臉來出名的,粉絲也多的不可計數,而且隨著影視圈的發展,已不只是漂亮人的天下了,中性的、娘娘腔的、奶油味的——長得只要很有些特點,符合當下年青人的審美觀點的,統通都能紅他個一時。
不過,我盯著梅無豔,補加一句:“你不是在說你吧?拜託,你這長相,根本歸不到極醜的行列!那極醜怎麼說也要是能醜到讓人一見就害怕,一見就噁心,一見就反胃,長著火紅的眼,或者是綠幽幽的瞳孔,夜半三更還能發出可怕的光,並且有一副獠牙,甚至烏青的不正常的臉色,就是那種讓人一看就會做惡夢,醒來時就想跑的那種,如果是那種倒是會讓人躲之不及……”我的腦中已勾勒出吸血的殭屍是個什麼長相。
在我的眼裡,就算是《巴黎聖母院》中的鐘樓怪人也談不上極至醜陋,如果是遇上災難,比如是被大火、大爆炸或琉酸潑面倒真有可能會很醜,必竟麵皮也沒了,但在那裡面會付上同情。
不過,我怎麼聽到一聲“噗哧”地笑聲?
我盯著梅無豔,不是他在笑,不過也差不多,他的眼中蘊含笑意,難道我說的話像笑話?
我站了起來,環目四顧,終於讓我發現問題所在,於是搬起凳子放在牆邊,爬上去踮起腳尖,努力伸長了脖子,果不其然地看到了一個人(以我的身高看不到對方的全身,但已經夠了)。
此人非彼人,坐在我這方向的正對面,自斟自飲,見我露出了腦袋張望,衝我舉起杯子做了個請的動作,滿臉刺眼的笑。
“原來隔下有偷聽人說話的嗜好,少見少見!”我的口氣不善,並且威脅,“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在偷聽,不要怪我給你一頓老拳。”揚起拳頭使勁一揮,見他愣了愣,便從凳上下來,不想再理那號人。
“我要向這店家抱怨,好端端的雅間,怎麼是半空隔開來的?牆壁就和屏風一樣,隔音裝置這麼差,還有誰敢來?”
說話當中,香氣撲鼻,有人掀簾進來,魚貫著三個夥計,放下食盤上一道道菜餚。
從聞到那陣香味時,我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