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屬長空雀屬林,
前人許確後人蔭。
古蹟殘垣寒風凜,
大漠長河華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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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雀飛呀、飛呀……九州和小暑便跟著,眼見著那小雀飛到了一片山林裡去。
山林裡不知從何處騰起一隻雄鷹,驚起一林飛鳥,小雀便混入了飛鳥群中,分辨不出了。
雄鷹振翅,繼續翱翔。飛呀、飛呀,越飛越高、越飛越遠……直飛過了草原,越過了高嶺。也沒擺脫一直追著它的一人一仙,甚至說——根本就沒有發現隱匿著的她們!
------華夏神州?西北大漠------
古來邊塞玉門關,今世山海長河安。舊日風掣寒光散,但見戰火掩炊煙。正是紅旗卷沙翻,唯餘廣廈鎮殘垣。
黃沙漸稀,綠洲淺現。高嶺溝壑,雅丹紅殷。有山沙鳴,逢月見泉。千年敦煌,七朝莫高。且隨鷹騰,俯仰雲端。
雄鷹被萬古而來的塵沙、千載未散的寒光殘影推上雲端,飛旋著、騰越著振翅翱翔,向西北大漠更深處奔去。
一處高嶺之上,石碑矗立。雄鷹輕撲了兩下翅膀,小心翼翼的落在了石碑頂端。
石碑肅穆、邊角整齊,其上所鐫刻的字筆鋒沉厚、字態威嚴、鏗鏘有力、正和字中所寫那樣:“華夏神州,不容侵犯!”
一串風鳴挑起遠處鳴沙山一陣雷滾之聲,那聲音迴盪在天地之間。
那聲音從五千年前的曠古走來,裹挾著萬場硝煙戰火中華夏之人對民族守衛的風骨,夾帶著千載敦煌莫高窟裡神州之魂對文化不朽的傳唱。
那聲音向五千年後的當今沉吟,飽含著萬里斷壁殘垣中富麗堂皇對後人奢靡的批判,深藏著千曲羌笛琵琶中悲歌泣涕對今者護邦的叮嚀。
聞聲,卻不見自何處傳來,卻在胸腔和血脈中震盪迴響,久久不絕。
站在石碑上的雄鷹朝著高嶺的另一邊長唳,似是悲鳴、好似驚懾、猶如沉吟、猶是長嘆。
但這鳴聲卻比雄鷹展翅還能飛得更遠!刺破了長空,劃過了九霄,衝入了宇宙……
九州和小暑就在一旁的半空中靜靜地、靜靜地待著……
雖不是華夏神州之人,但炎黃大地與華夏神州本就為一脈。九州覺得自己的血液好似都沸騰了起來,一種難以言說的情感從心底迸發而出。
自豪、敬佩?遺憾、嘆惋?亦或是崇敬、信仰?九州年紀還小,說不清楚心中這種滋味。
又或許即便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也未必就能說清這種情感吧?這是一種與天地同心、日月同懷、風雲同音的共鳴,從骨子裡面,由內而外浸透的、難以割捨的情感。
良久,許是小暑在這邊帶了太長時間,天氣越發的燥熱起來。雄鷹猛的拍擊翅膀,飛上了天際,一段若隱若現後消失在了雲際天邊。
在九州和小暑沒有看到的地方,那雄鷹落在了莫高窟的峭壁之下,向上方仰望,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了照射在那幾千年靜待人來的古老壁畫上的陽光裡,化作了壁畫上一隻普普通通、斑駁褪色的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