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燳青沒回應,又有人小聲嘀咕:「放棄搭訕吧,沒看出來人家是小情侶鬧彆扭?」
岑今沒反應過來『小情侶』指誰的時候,丁燳青已經回頭,露出斯文的笑:「我不是音樂節選手,以前參加過,不過沒有代表作所以落選了……什麼樂隊?無名樂隊。」
簡單兩三句答覆徹底打消有心人的搭訕心思,也讓岑今瞭解他們是一支流浪樂隊,喜歡幾十年前的復古音樂,不受市場歡迎、至今沒有經紀公司願意找他們,所以他們打算最後一次參加音樂節。
比賽完畢就各分東西。
沒有問及樂隊但他們驕傲自豪地介紹:「我們的樂隊叫『black 射ep』。」
黑山羊樂隊,怪不得這支樂隊毫無名氣,頂著這麼頹喪的樂隊名字還能堅持七八年不散,不是真愛絕對做不到。
岑今全程沒搭話,聽完樂隊自我介紹完畢就轉身離開,丁燳青很快跟上來,於是詢問:「你以前搞過樂隊?」
「不然你以為我那麼多衣服哪裡來的?」丁燳青摘下帽子,低頭走過車廂門,再重新戴上去並說道:「定製西裝,永恆的經典,比亂七八糟的拖鞋t恤優雅好看還省錢。」
感覺被內涵了。岑今如是想著。
他對衣服的興趣不大,很快轉移話題:「你們為什麼搞樂隊?你隊友都有誰?你真不記得隊名?話說回來,你們怎麼被淘汰了啊?還記得被淘汰的流程嗎?」
丁燳青只回答搞樂隊的原因跟他們一樣,其他問題一概忽略,話鋒一轉,拐回最開始的話題:「快遞一回十萬歐,這都不心動?」
岑今面色懨懨:「十動然拒。」
丁燳青:「就算那堆資料和你們這次任務有關,你也拒絕?」
岑今剎住腳步,飛快轉身看著丁燳青,確定他沒撒謊:「任務出來了?」
丁燳青:「關鍵詞:珈倫病。」
珈倫病不就是紅舞鞋事件?岑今腦子閃過許多想法,最後定格在萊妮一家藏起來的資料箱,二話不說飛奔向最後一節車廂。
重新踢開車廂門,在萊妮一家四口詫異的視線下拿起黑箱子,岑今面不改色:「經過深思熟慮,我還是不能拒絕高額郵差費的誘惑,所以決定幫你們將這箱子送往梵蒂岡教廷。」
萊妮訥訥道謝,完全沒能反應過來就見他出了車門然後一閃身,竟直接消失,驚詫之下追出去,將頭探到車廂頂果然看到黃毛的背影,令她畏懼的是黃毛身旁還有一道看不清的黑影。
盯著黑影超過三秒,萊妮頓覺大腦被侵蝕,眼中所見的天地全被這抹黑影籠罩,龐然威壓轟然倒塌下來,令她止不住哆嗦著退回車廂,告知家人們她看見的恐怖之象。
埃阿拍著萊妮的肩膀說道:「你做得很好,耶和華看得見你為大義所做出的努力。」他環顧車廂內的家人們,用歌頌的聲調唱道:「我們舉著正義的旗幟,正在行救世之舉,因為有神的見證,我們絕不會徒勞無功。」
萊妮扯了扯唇,女人和男孩在心口比劃十字:「阿門。」
列車高速行駛,岑今從末尾車廂奔至第四節 車廂突然停下腳步,眺望前方眼熟的峽谷和隧道,低聲說道:「沒記錯的話,一個小時內總共經過四次隧道和同一個峽谷,這輛列車在同一個路段迴圈。」
丁燳青:「我以為第二次過峽谷的時候,你們就會發現不對。」
岑今:「發現問題,沉心觀察,避免打草驚蛇。」
丁燳青走在車廂頂,火車嗚鳴聲中,軍靴踩在鐵皮上的響聲清脆,挺拔高挑的身影越過岑今走到他跟前,看著遠處的峽谷說道:「那麼你現在發現什麼問題?」
岑今:「這算考察嗎?」
丁燳青:「是啊。」他拿出一本牛皮筆記和金邊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