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偌溪看著她,無奈的冷笑,指著裡面躺著的父親,冷聲質問。“所以,你是不打算管爸爸了?老爸這些年的工資積蓄你準備捂到什麼時候?”
許美珊也明顯的憔悴了不少,這三天來,她一直罵罵咧咧的,就連嗓音都有些啞了,不過還是惱怒的吼道。“你個賤人胡說什麼?我怎麼不管你爸爸了?你爸爸躺在這裡,我不是一步沒離的照顧著?少跟我提你爸爸這些年的積蓄,你以為你爸爸一個月賺多少?家裡不需要開銷,撫養你跟沫沫不需要花錢嗎?沒良心的東西。”
曹偌溪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必要跟她吵,她已經看透了許美珊,已經懶得跟她說話了,她收起欠費藥單冷冷的說了一句,“許美珊,你果然是應證了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不知道如果躺在裡面的人是你,爸爸這麼對你,你會不會難受?”
許美珊臉色一白,“你……你趕緊滾去繳費!”
曹偌溪也只當她不存在,轉身去繳費。
到了收費處,她才真切的體會到那一句,有啥別有病,沒啥別沒錢。短短的三天,她這兩三年的積蓄外十幾萬就全部花完了。信用卡還刷了三萬。雖然爸爸有醫保,但是現在很多藥物都是進口的藥物,根本不在報銷範圍之內。她的積蓄原本是攢著想給鄉下的奶奶養老的,沒想到在曹鵬輝這全花了。雖然有些捨不得錢,但她更不想讓曹鵬輝死。
繳完了欠費,她看著自己錢包裡最後的三百塊無奈的嘆息。
給敬丹打了電話,說明情況之後,敬丹二話不說給她轉過來五萬塊。
看著銀行卡上面發來的簡訊提醒,她的眼圈有些微微的發紅。敬丹自己本身也不寬裕,她很感激,也跟感動。
隨後,她又給藍子昊撥打了電話請假。婚後她一直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情請假,很大程度上耽誤了工作。所以,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藍子昊像是溫暖的鄰家大哥,從來沒有責備過半句,反而是一直很有擔當的幫她擋著公司上層的壓力。聽見她聲音有些疲憊,忍不住關心的問她這邊情況怎麼樣了?
曹偌溪只說還好,這邊都還好。掛了電話,她倚在收費大廳的牆壁上仰頭嘆息。一切都還好?不知道是在寬慰藍子昊,還安慰自己呢?
忍不住又給傅野打電話,可是那邊還是關機。
她嘆息,傅先生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到底在哪裡?為什麼一直聯絡不上你?
夜晚,許美珊跟曹偌溪守在重症監護室的長椅上面。
現在的一日三餐都是上官凝送來的,許美珊和曹偌溪其實都沒心情吃飯,都是強逼著自己吃一點有力氣守著。
許美珊也知道自己這幾天的做法有些自私,可人不都是自私的的嗎?她總要為自己考慮,曹鵬輝現在躺在裡面,渾身插滿了管子,醫生都說了能不能醒來要看他的造化。如果他萬一真的醒不過來,她總要留點積蓄為自己作打算。曹鵬輝出了車禍,可肇事車已經當場逃逸了,出事的路段又是監控盲區,警察到現在還沒有排查到肇事車,所以幾乎很難得到賠償。而她的曹以沫不知道去了哪裡,現在也聯絡不上。她總要活下去啊。總要給自己留一條活路啊。
所以,這幾天她拼命的護著自己的錢,護著手頭上的積蓄。她想曹偌溪現在好歹也嫁進豪門了,這點醫藥費她應該可以承擔的起。
還好,曹偌溪這個賤人真的有乖乖的去繳費。這讓她在不痛快之餘,心底還算有點安慰。
只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兩人守在這裡。連張床都沒有,就這樣坐著,坐的累了就在長椅上躺會。她守上半夜,曹偌溪守下半夜,活脫脫的遭罪。
每每她睡不著的時候。看著曹偌溪就覺得不順眼,總是忍不住苛責幾句,“曹偌溪,你就是個沒良心的。你說你爸爸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