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那本仙也就不強人所難了。”
聶先生將後背朝沙發裡靠了靠,細長的眉眼帶著幾分慵懶幾分笑意,扭頭對阿狸道:“帶這位何先生去見那個女人吧。”
“是,聶先生!”
阿狸點頭,對聶先生躬了躬身子,轉身,抬手朝一個方向,朝太奶奶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那就多謝聶先生成全了!”
太奶奶抬手對聶先生做了個抱拳的手勢,回頭望了明潔一眼道:“抱著婭婭一起過來吧!”
“哦,好!”
明潔的臉上有幾分慌亂,看得出來,她對這個地方和這個叫聶先生的男人很害怕。
我也不知道她在害怕什麼。
李求明進屋後也一直是那副呆滯木訥的樣子,雙眼空洞無神,像是被人抽走了靈魂一般。
此時明潔抬腳跟上太奶奶,他也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頭,像是完全沒有意識的被人用線牽著朝前走。
這套房子並不是很大,三室兩廳而已。
阿狸領著我們走到最裡邊那個臥室門口,伸手輕輕一推,房門無聲無息的開了。
一股淡淡的草藥清香瞬間縈繞在我們鼻端,讓人覺得頃刻間神清目明。
但是,屋裡並沒有人。
甚至連一張床都沒有。
這只是一間書房,門對面便是整面牆的玻璃門紅木書櫃,裡面擺放的並不是書,而是一排排高矮大小各不相同的玻璃瓶子。
瓶子裡裝的東西更是詭異,透過玻璃櫃門那有限的視角,我只看清三四個瓶子裡的東西。
一個瓶子裡裝著一個如螢火蟲一般閃著幽綠色熒光的小人,見到我們進屋,甚至還將臉貼在了玻璃瓶壁上,好奇的盯著我們,嘴唇翕動,卻完全聽不到他的聲音;
一個瓶子裡裝的是一團純金色的液體,像是煮沸了一般,不停汩汩朝上冒著氣泡兒;
還有一個瓶子裡裝的是一顆通紅、卻依舊跳動著的心臟,一鼓一張的看起來有力而炙熱;
最可怕的是那個被櫃門遮掩著只露出一半的巨大瓶子,裡頭裝的是清水,可清水裡,我分明看到一個嬰兒不停晃動著露出來的小手小腳,和不時露出來的小半邊身子。
除了書櫃和大班桌,屋裡還有四個紅木花架,花盆裡分別種著梅、蘭、菊、竹四君子,擺放在這間書房的四個方位。
本不應該是在同一個季節裡盛放的花,在這間屋裡,卻同時灼灼開放,除了那簇茂盛蔥綠的紫竹,無一不是花團錦簇熱熱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