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出生時打我屁股的情景,也是這一巴掌讓我發現了小百靈是個學體育的苗子,她應該參加奧運會擲鉛球。在小百靈的挑釁下,我那快要疲軟的長槍迅速直挺起來,而且比任何一次都要堅挺。
二十二年前我在巴掌下倒下了,今天我一定要在巴掌下威武起來。在哪兒倒下就從哪兒爬起來,這是我當時唯一的信念。所以那次我和小百靈足足做了兩個小時,也算爭了一口氣。這是我回憶中不可磨滅的驕傲。當然,那記憶中還夾雜著小百靈的哭泣。雖然這是我的驕傲,但到現在我仍覺得當時沒有*的美妙之感。我還記得我舉槍直入,狠狠地刺向那一片沼澤之地,我非常用力,彷彿要釋放身上所有的壓抑和仇恨。但我為什麼要壓抑?又仇恨著誰?之後我想和小百靈交流這個問題,因為我覺得我的長時間戰鬥力不是獻給了*,而是獻給了其他,到底是什麼?我想了很久,可能和小百靈的眼淚是同一屬性吧。每次小百靈都翻白眼給我看,我畏懼她的巴掌,也就沒敢再問下去。這也是我楊山生命中不多的懸疑之一。
再說那天的小百靈。畢業了,她的男朋友選擇了出國留學,那天正是小百靈送那位留洋先生上飛機離別的時候。男朋友走前給她暗示,別等他。其實就是甩她。所以她和我一樣很惆悵,見了我才想日我媽。我雖然很惆悵,被她罵了心裡也極不好受,但看她這個樣子,也明白了原因。於是我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我腰彎,笑得我肚疼。然後我說,走,喝酒唱歌去。
有時候我會想,狼狽為奸的含意應該擴充套件一下。就我和小百靈而言,我們首先是狼狽不堪,最後才為奸的。我和她找了一個KTV吧,要了兩件啤酒,然後歇斯底里地吼歌,瘋狂地喝酒。小百靈瘋子一樣吼著張惠妹的卡門:愛情不過是一種普通的玩意一點也不稀奇,男人不過是一件消譴的東西有什麼了不起……她唱第一第二遍我沒有理她,只顧喝酒。但是她唱完還唱,老是那一首。
“你瘋了,換一首行不?不會唱別的就把麥給我。”我說。
她沒有停止,眯斜著眼睛*地看著我,嘴裡還唱著那一句:男人不過是一件消譴的東西有什麼了不起。我承認紳士也會發怒的,何況我不是紳士,而且還有一點痞。我給自己的定位很準確,這樣說話做事就沒有什麼顧慮。我說老子就是了不起,老子生下來就很了不起,我指著微隆的下身問她要不要試試?微隆是因為它處於自然睡眠狀態,倘若乘以膨脹係數,那麼就不會是微隆。柳揚可以作證,後來的小百靈也可以作證。
我以為我的話能唬住小百靈,哪知我的話像星火,點燃了她可以燎原的鬥志:
“日他孃的,試就試,這年頭誰怕誰?”小百靈終於放下了麥,但是不是讓我唱歌,而是和我討論試試的問題。於是我們去了小旅館。我要說明一下,我沒有什麼非分之想,我是懷著檢驗真理的心態去讓小百靈明白男人是了不起的。至於消遣的東西,彼此吧。 電子書 分享網站
三
一週後,我也離開了這所呆了四年的師範大學,帶著複雜的感情。
以前不管是清醒還是在和同學醉得一塌糊塗的時候,我總向他們保證在離開學校那天,要打碎教室裡的一塊玻璃,但我最終沒有打玻璃。原因不是我沒有想起或者缺乏勇氣。我拿起石頭,像小時候飛紙飛機一樣在嘴邊呵了口氣,然後舉起石頭,轉身……
石頭沒有飛出去,自然也就沒有嘩地一聲玻璃碎裂一地的清脆的聲音。那個時候我想起了柳揚,那玻璃就像她的一雙大眼睛死死地看著我,我沒有砸下去。我罵了一句娘,拿起破爛的揹包轉身離開了學校。我一定要給學校一個瀟灑的轉身,其實我想給柳揚一個瀟灑的轉身,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我要堅強,我要出人頭地,那時我想。
託我們大學的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