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收清容為徒的。”

季留哲長嘆道：“我知道。當年得知清容無比崇拜小弟，我也曾動過心思，但事後想來還是不妥。”

小弟季留真沉默寡言，一心撲在修道上，自幼心智堅定從不為外物所動。反觀自家孫女，在稚齡就扛下了重擔，看似強硬，實則內心脆弱不堪，再加上她心思敏感。兩人的個性決定了他們不會有過多的交流，這樣遲早會害了清容。

清維的祖父季留寒難得正色道：“清容丫頭是族中罕見的火系天靈根，季氏中一向甚少有族人修煉至剛至烈的火系功法，唯一適合的人選卻是……”

季留君沉思：“我觀那位並不是無意收徒，不然也不會在清容即將走火入魔的時候出聲提醒。”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家族那位前輩的直系後裔，也就是清容的祖父季留哲身上。

明瞭五人意思的季留哲擺擺手：“清容資質悟性不差，但自修道以來，心境方面總是跟不上修行。依著那位老祖的脾性，恐怕還是看不上清容的。”

清溪的祖父，季留睿也嘀咕著：“那位老祖的脾氣的確不太好啊，百年前我曾在八景宮外求見，卻被毫不留情的趕出來了……”說到這段往事，季留睿還是覺得有些丟人。

季留君靜靜聽幾位弟妹的你一言我一言的議論和抱怨，轉身看向掛在牆邊族譜上的名字，喜怒不形於色。

此刻聚集在棲梧殿內城的名字都散發著星星點點的光芒，未達到或者還在異域闖蕩地則光芒黯淡，隕落者頃刻間名字從族譜上消失。而在僅有幾位天仙和純陽真仙發光的名字中，其中一個高居其上，輩分極高。

季家老祖季墨陽，季氏先祖季棲還玄孫女，天生純陽之體，師承上洞八仙之一，純陽子呂洞賓。

第070章　李老

雖然到了一處陌生的環境中，但清瀾多年來養成的習慣足以讓她在清晨準時醒來。

雙眸看著床頂的裝飾有一瞬間的迷茫，而後清瀾很快就恢復清醒。她輕輕起身，打量一下四周有別於洛虹殿內素白空寂的靜室，更符合世家小姐閨房的擺設才讓清瀾恍惚間有了一種真實感。

她看著窗外，瑩瑩的金色陽光，一點兒、一點兒的靜靜地灑落在房內一角，有種難以言說的美感。

是了，這裡不是清瀾生活了七年的清濛山，而是距離啟元星少說也要動用上萬靈石消耗的傳送陣才能到達的季氏家族聚集之地，棲梧殿。

也是……她以後的家。

清瀾披著一件外袍走到窗前，又一次從波光粼粼的倒影中看見了自己模糊不清的倒影。湖中的靈魚似乎察覺到她的到來，爭相從水面中冒出頭來，歡快地甩著魚尾。普普通通的場景，可卻有種天然而純粹的感覺。

清瀾微微一笑，一派愜意、輕鬆，她喃喃著：“我的……家。”

時間並沒有允許清瀾怔愣太久，很快她就打理好身上的衣物，提著木劍走到庭院中進行每天必要的劍術練習。

“瀾小姐。”院子外面響起了禮貌的敲門聲和一個舒緩的男聲。

清瀾的動作一頓，她偏了偏頭，似乎有些疑惑：“進來。”

在清瀾許可的那一瞬，密佈在門口的防護罩悄然消失，院門被輕輕推開了，一名白髮蒼蒼但精神爍立的老者躬身而入，他身後站著四男四女，都穿著統一的服飾。

老者在看到清瀾動作的時候，渾濁的眼睛似乎閃過一絲精光，隨後他又恭敬道：“請恕老朽失職，未曾想瀾小姐在這個時辰已經清醒。”

清瀾察覺到他口中的自責，寬慰道：“清瀾在清濛山上一貫如此，李老不必自責。”

李老正色道：“真少爺既然將瀾小姐院落內的一干事物託付給老朽，那麼服侍瀾小姐起身也是老朽的職責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