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孫連連擺手,說剛才那婆娘正在兇勁上,我是萬萬不敢露面的,那樣只會觸怒她,咱倆誰都活不了。
話都說到這了,老爹哪還能不明白,他一步上去,往老孫那半邊光滑的腦袋上就是一巴掌,破口大罵道:&ldo;好你個狗曰的老孫,我兒子在裡面拼命,你偷看不說,還見死不救,虧得我昨天還那麼相信你,你狗曰的就不是個好東西,楓兒咱們走,這事咱不管了,愛他嗎誰管誰管去。&rdo;
我也憋了一肚子氣,要是林鋒在這,他可能不管我的死活嗎?這年頭能相信的人不多啊。老孫頭拉著老爹手,自己抽了自己兩巴掌,說老葉哥啊,真不是我見死不救,方才我也替大侄子祈禱來著,這事大侄子要是不管,老三家就大禍臨頭了,厲鬼不除,早晚也會成咱村的禍害啊。
聽他這麼說,我心中的氣一下消了大半,這老孫頭也不是無情無義嘛,至少還顧著三伯家人的生死,其實他也大可以不必理會,現在卻來求我們,倒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老爹脾氣上來了,可不吃他這套,一抬腳將他踹到一邊,指著他說,你狗曰的給我滾蛋,再給我提這事,老子廢了你。
我忙拉住老爹,勸道,老爹,這事咱還真不能不管,我學藝就是為了為民造福,孫叔雖然方才沒有救我,但這也是人的本性,他一個外人都能這麼對三叔,咱也不能擺架子不是?
老爹啐了一口說,狗屁,他收了老三的三萬塊錢,要看不好,老三不得給他拼命。
原來還有這茬,我噎了一下,又勸他說,咱要是不管,村裡人怎麼看我們,那才是真正的見死不救啊,老爹,你先回去吧,我跟孫叔研究研究,看看有沒有辦法搞定那東西。
老爹最在乎的就是村裡人的看法,一直拿著村裡那些有出息的娃娃來訓斥我們,我這麼說他倒是不好反駁了,想了一陣點頭同意,但就是不肯走,說要留下看著老孫,怕他害我。
老孫苦笑著邀請我們去他那坐坐,順便商量一下如何將厲鬼請走。我尋思著要不要給林鋒打個電話讓他早些過來,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不能事事都去依靠他,我必須要獨立起來。
老孫從口袋中拿出幾張鎮宅符籙,貼在了門上,以確保無人擅自闖進來。農村裡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迷信,看到黃符無論如何都不會進去,甚至會繞道走。
我扶起失魂落魄兀自悲傷的三伯,攙著他低聲安慰,在老孫的帶領下,向他家行去。
老孫像神棍多過像個神漢,他在村裡的名聲並不多好,經常滿嘴跑風,忽悠人錢,久而久之大家也有有些嫌棄他。要不是他還有點真本事,普通的撞邪他能夠手到病除,估計這會早就被趕出村裡了。
四十多歲的人了,連親事都沒娶,也沒有人願意嫁給他,家中的房子老舊不堪,住的地方還是村裡的偏僻處,連我都些嫌棄。
進屋之後,我就聞到一股淡淡的沉香味,並不是想像中那樣臭不可聞。老孫家的房子只有兩間屋,一個是大堂還有一個東邊的側室,那是他住的地方,倒也寬敞。他的大堂正中供著一個神位,上面寫著先師之靈位,並無姓名。
靈位前是一座簡易的法壇,擺著香爐,拉著黃布,上面放著三清鈴,桃木劍這幾個常見的法器,至於有沒有威力我卻不知道了,但這也足以另我對他刮目相看。
老孫拿出幾個凳子讓我們坐下,那他家髒兮兮的破碗給我們到了茶。我說孫叔別忙活了,咱們還是趕緊討論一下怎麼將那東西驅走,好救出我那堂弟。
三伯一聽這話,又開始低聲哽咽,哭得我好不無奈,再怎麼勸都是沒用。
老孫頭半蹲在地上,捋了捋袖子說,方才看你與她鬥法,我就開始想制服她的辦法,此時已經有了些頭緒,不過這事我還不敢輕易說出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