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這些花紋上塗了什麼特殊質料,居然每個文字、每幅圖案都閃著妖異卻誘人的芒彩,鮮亮奪目。
被景予抱著從那圖案旁一掠而過時,那圖案直直地撞到眼睛裡,竟讓我神思一時恍惚。
景予卻已抱著我奔到一處角落,便見他的得失屏正依著山壁立於一塊略長的山石後,圍成了一個四方形。度其大小,本當只容一人盤膝而坐。但景予帶了我飛身落下時,屏隨心動,立刻張大了許多,恰將我和景予一起裝下。
景予坐定,便抬手畫訣,榮枯藤頃刻抽枝吐葉,將上方也密密擋住,卻做成了以往我們露宿荒郊時常用的藤屋,只是狹小了許多。
只是榮枯藤認我為主,他用著便沒那麼利索。等上方的藤蘿結作屋頂,原來我化出的琉璃宮燈依然亮著,卻被裹在了枝葉中間,半明半暗。
他遲疑了下,伸出手去,從那枝葉裡掏著那宮燈。
我不禁微笑,指尖輕輕一動,那宮燈已自己從枝葉中探出,雖不如原先明亮,卻也能把小小的空間照得纖毫畢現。
他的黑眼睛清清亮亮,倒映著我的模樣,說不清是喜是愁,卻比昨日他離開時有神采多了。而方才他那身手矯健輕捷,也不像走路都會磕絆的模樣。
我忽然間明白過來了,&ldo;景予,你……你昨天是故意的!&rdo;
景予苦笑,&ldo;不錯,我故意在魔帝跟前示弱,誰知沒騙倒他,卻騙來了你這個傻丫頭!&rdo;
蝕仙洞中元魔之氣雖重,但此處在半凹的角落裡,前方又有山石阻擋,不至有大團的魔氣飄至。元魔之氣雖能很快蝕去人的肉身仙骨,卻不可能在很短時日內蝕壞得失屏那樣的天界至寶。
景予挑在魔氣最薄弱處藏身,又以得失屏圍護自己,便沒那麼容易被魔氣侵蝕了。
尤其現在又多了個榮枯藤圍護於頂部,原來肌膚刺骨臟腑翻騰的感覺便減輕了許多,我甚至能細細思量景予的話語。
&ldo;你為何要向魔帝示弱?這算是……求饒?&rdo;
這委實不像景予的行事風格。
我見了太多次,文舉仙尊為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把他訓個狗血淋頭,打個半死不活,他依然咬牙領受,再不會故作可憐或低頭求饒。
對自己的師父尚不肯求饒,又怎肯對陌天行求饒?魔帝管魔管人可管不著他這個仙。
但景予低垂著長睫,微一彎唇,輕聲道:&ldo;菱角兒,他是你父親。&rdo;
我氣鬱,&ldo;父親?我還沒認這個父親呢,你便趕著認他做岳父嗎?&rdo;
景予輕笑,&ldo;是呀!魔界公主的駙馬爺,多威風!&rdo;
再不想他居然敢拿這個開玩笑,我正倚在他懷裡,張口便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景予低低呻吟,卻把我擁得更緊,一埋頭親住我。
他的唇舌柔軟而溫暖,觸吻之處蘇麻舒適,似有種說不出的磁力,令人魂銷神盪,偏又只想追隨纏綿。
我便順應著自己的心,攬緊他的脖頸,與他深相纏繞,感受這個呆木頭心底烈烈如焚的熱情。
小小的藤屋空間極窄小,更覺兩人氣息咻咻相連,曖昧春情四溢。
這時便忍不住嘆息,有些怨恨原微師兄不該斬了我右手。
不然趁這樣的時刻對景予上下其手,必定更加美好。
景予便鬆開我,低聲問道:&ldo;怎麼了?是不是很不舒服?&rdo;
我闔著眼微微地喘,&ldo;沒有。是太舒服了!若這裡不是蝕仙洞,我想即刻和你拜堂成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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