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蘇婆子和劉氏,穿的也極體面,並不一味富貴俗氣,遂暗暗點頭,封氏也不託大,急忙迎上來親手扶著蘇婆子道:“老婦人快請進府裡歇著,眼瞅著日頭上來,著了暑氣卻是我的罪過了。”
封氏是善學的岳母,該著比劉氏長了一輩,劉氏上前見禮,喊了聲親家太太,封夫人道:“早說請你們過來,一向沒得機緣,以後都是一家子,如此外道做什麼?”說著,瞧了女兒一眼道:“靜雲,還不見過蘇府的老夫人夫人。”
徐靜雲有些羞澀的蹲身行禮,蘇婆子忙拉起她的手仔細端詳了端詳,倒是把徐靜雲端詳的更有些不自在,可也知道這是婆婆,不敢怠慢。
采薇知道她小叔好容易有個媳婦兒,她奶定是稀罕的不行,可在人家大門外這麼端詳,也不大像話。
采薇上前行禮:“采薇見過徐姐姐。”她奶一聽道:“胡說什麼?她是你小嬸嬸,怎的叫起姐姐來?”
這一句話徐靜雲的小臉騰就紅了,采薇卻順勢從她奶手裡接過徐靜雲的手道:“小叔還沒成親呢,現下先認作姐姐以後再改。”她這話說的極俏皮,封氏都不禁笑了起來道:“二姑娘這話說的好,如今先論姊妹吧!”
徐靜雲牽著采薇進了府,路上一一指給采薇看她家的園子,侍郎府的園子比尚書府要小很多,但勝在精緻,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更別有一番味道,最難得倚著假山挖了一個偌大的池子,池中植了許多碗蓮,如今正是六月,一朵朵出水的荷花在日頭夏婷婷玉立,湣�鷚桓齦齠�說納鼗�倥��鞝栕吭今厚誨�摹�
戲樓就搭建在蓮池一側的水榭對面,水榭收拾的清雅不俗,起了個蠻有趣的名兒叫“得藕榭”采薇看了牌匾不禁樂了,聽說這位侍郎大人性子頗為板正,若是起得這樣的名兒,骨子裡倒是個詼諧之人。
徐靜雲見她看著水榭上的匾額髮笑,不禁道:“這是那年蓋這水榭時,我爹起得名兒,誰見了都說古怪。”
采薇道:“因何而得藕……”指了指池子裡的迎風招展的蓮荷道:“應時應景,怎生古怪了?”徐靜雲不禁撲哧一聲笑道:“心蘭總說你學問好,說出的話格外有趣兒,今兒我才知道,果真呢。”
采薇道:“鄭姐姐那是客氣,不過就認得幾個字罷了。”徐靜雲眨眨眼,低聲湊近她道:“你少在我跟前弄鬼,你在外頭做買賣的事兒,我早知道的,心蘭說冀州府那個鼎鼎大名的東籬軒就是你鼓搗出來的,你家的竹茗軒也都是你管著。”
采薇不禁笑了,知道這些事兒原也瞞不住,便道:“弟弟還小,我爹的身子骨又不好,我也只能效湣�糾即泳�滄磐菲ど險罅恕!�
徐靜雲撲哧一聲笑道:“這個比喻恰當,虧了你是個女孩兒,若是男人,讓這天下的男人豈不愧煞了。”兩人年紀相湣��鄧敵πΦ狗滯饌鍍酢�
臺上的一班戲子身段唱腔的確出挑,只是唱的戲沒意思,滿床笏,琵琶記,前面一出太熱鬧後面一出太苦悶,真把采薇給煩的夠嗆,後來是徐靜雲瞧著她實在難過,便引著她去那邊逛了逛她家園子才好些。
吃了中飯,便近了未時,蘇婆子畢竟年紀大些,在家時,每日必要歇晌午覺的,如今撐了這大半天,早有些倦上來,劉氏便起身告辭,封氏也沒很留,直送出了儀門外,瞧著蘇家的車馬去遠了才回轉。
晚上徐侍郎回府便問妻子:“如何?”封氏道:“雖是小門戶,卻丁點兒瞧不出,頗體面,他家二姑娘尤為出挑,模樣兒還在其次,這份機靈聰慧卻極少見,且行動大方,說話得體,不知他家怎樣教養出這樣的姑娘來,便是咱家靜雲,若認真比照起來,也失了幾分機靈氣。”
徐侍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