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你也送我一首曲子如何?”
“平安小姐開了口,卡門還能說不嗎?”我笑道,“只是,我上次落在府上的‘吉他’可否派人取過來?”
“你是說你落下那怪琴嗎?連名兒也怪,‘吉他’?”平安皺了皺鼻子,“二叔叫人收著呢,我讓人去取。”
差了人去取琴,少爺小姐們又閒聊起來,那叫若蘭的小姐看著我道:“卡門姑娘自己會作詞曲兒,想必是才華出眾,不如咱們來玩個遊戲吧?”
呵,找茬的來了?我笑盈盈地看著這位小姐,難道說剛才被那小郡主斥責兩句心中仍有怨氣?還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給我個下馬威,叫我這覬覦寂將軍的青樓女子知難而退?嗯……,有意思。卻聽到寂平安道:“玩什麼遊戲?”
若蘭看了桌子上的酒壺茶盞一眼,笑道:“將軍府上拿好酒好茶招待我們,不如我們每人以茶和酒為題各作一首詩,送給平安。”
呵呵,作詩?還道要與我玩什麼特別的花樣兒呢。我笑起來,卻聽到風清悶聲道:“知道你們幾個都是天曌國的大才女,也不用每次都玩這個吧?你明知道我對吟詩作對的東西根本沒轍。”
小郡主笑道:“罷了,風清最怕這個,就不用強迫他加入了,我們幾個玩玩兒吧。”
郡主都開了口了,看來這遊戲是非玩不可了。平安推推我,眼中有點憂色:“這個……,成麼?”我笑著拍拍她的手,道:“既然各位小姐這麼有興致,我倒真不好掃各位的興了。”我倒要看看,是你幾個小丫頭厲害,還是我身上濃縮的堂堂五千年華夏文明更犀利,不好意思,列朝列代的詩仙詩聖們,你們的古詩我又要借用了。
“既然如此,我便先獻醜一首。”若蘭站起來,走到亭子一側擺著的長書桌旁,書上文房四寶一應俱全,想來這些個小丫頭是早有準備了。我笑了笑,卻見她拿起一隻狼毫,在攤開的紙上寫起字來,邊寫邊念:
淺斟低唱換浮名,楊柳岸,殘月明。
酒闌方悔負娉婷,一縷一絲到夢魂。
待她唸完,除了那小郡主,幾個丫頭都齊聲叫好,若蘭小姐得意地將寫好的詩交給小丫鬟,拿到一旁牽好的繩兒上夾起來,轉身道:“下一個誰來?”
“我來吧。”那戶部侍郎千金明玉站起來,走到書桌前提筆就書,書完才念道:
獨上高樓新雨驟,醉拍青衫拈紅豆。
當年一別綺羅香,梔子花肥美人瘦。
剛唸完,那風清叫起來:“明玉姐姐這詩裡,沒‘酒’字,可犯了規了。”
“蠢貨。”寂平安罵他:“誰說飲酒詩裡一定要有酒字了?能不寫酒字把飲酒詩的狀態寫出來,才叫好呢。”
“平安說得沒錯。”小郡主點了點頭,明玉得意地笑了笑,郡主接著道,“聽平安這話,莫非也得了?”
“幾位姐姐送詩給我,連我也要作麼?”平安笑道:“罷了,我倒是得了一首,作得不好,姐姐莫怪。”說著走到書案前寫起來,卻沒有念,明玉立在一旁,幫她唸了出來:
空負狂名十二春,苦集滅道等微塵(注)。
幾回白眼逢青眼,多少啼痕共酒痕。
“真不錯。”小郡主贊她。我笑著看這些千金們爭奇鬥妍,呵呵,一個一個,都才情不俗呀,連平安那刁蠻丫頭,也有這份感懷和才情,實在難得。平安擱了筆落坐,明玉笑著看向蘇靈和羅裳兒,“你兩人有了麼?”
“明玉姐姐,小妹也有了。”蘇靈嬌笑道,“我懶得起身了,就煩明玉姐姐幫我一併寫了吧。”
“懶鬼。”明玉笑罵,倒也重新把筆拿起來,“唸吧。”蘇靈笑了笑,唸了起來:
未改山河與舊盟,少年心事豈全僧。
黃花寂寞金樽滿,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