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結親,自然不會有絲毫隱瞞的,否則豈不是成了結仇了麼!再加上她和顧三小一樣,亦是認為金魚兒已經大好了,更是事無不可對人言,只管坦坦蕩蕩的。
羅稻葵沒有二話,羅梔子當時正被幾個伯孃嬸孃氣的心角疼,氣急敗壞之下聽到顧金蘭的來意,攏在心頭的陰霾瞬間雲開霧散,恨不得替羅稻葵答應的。
可送走了顧金蘭三人,冷靜下來後,卻有些後悔了。
她年紀雖小,卻也不是沒有經過事兒的人。因著高熱瘋了傻了癱了甚至一命嗚呼的委實不在少數。可像金魚兒這樣,病了好些年後竟又慢慢好轉的,真是聞所未聞的。
若是真的好了,那自然阿彌陀佛千好萬好的。可若因此落下了什麼暗病,可顧金蘭又沒敢明說,那可怎麼辦!
她雖不是男子,卻也知道一個唾沫一個坑。尤其還是這樣的婚姻大事,既然應下了自然沒有出爾反爾的道理的。
可是請妥帖人去查訪查訪,打聽打聽女家到底是怎麼個情況,這總是可以的吧!
羅稻葵在趙家租住了兩三年,自然不擔心這個的,安慰羅梔子,“你只管放心就是了,趙哥嫂子自來都是拿我當自家人般相待的,就是嫡嫡親的兄弟子侄也不過如此。既是他們都說好,那就斷然沒有不好的道理的。”
說完又打趣羅梔子道:“就這麼操辦起來吧,否則陳老二可得急得上房了!”
羅梔子就紅了臉,啐了羅稻葵一口,“這也是當哥哥的說的話!”
第 037 章 事發
時隔多年,一貫能吃能睡的金魚兒再次失眠了。
還不像蕭颯似的總是時睡時醒的睡不安穩,而是一整晚都未能合上眼。
就這麼睜著眼睛從天黑到天亮。
早上起來,自然就頂了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有人在身邊時還罷了,一個人的時候,原本烏沉沉的眸子就那麼空洞洞的直視前方,讓人一看就知道連腦子都是放空的。
顧金蘭忙活了一早上,好容易能喘口氣,立馬就把金魚兒拉到了一旁說話,一臉憂容的問她怎麼了。
金魚兒就垂了頭,挪了挪腳尖,吶吶道:“我,我想爹爹了。”
金魚兒一晚上未闔眼,蕭颯亦是一晚上未睡,益柔也沒有再誦《金剛經》。
蕭颯嘰嘰喳喳上躥下跳的沒個停歇,益柔顰著眉頭仔細著金魚兒,金魚兒心裡卻只有家裡人,尤其是顧三小。
她雖未念過兩本書,可卻也知道什麼叫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是父母定下的親事,哪有她置喙的道理,只管聽話兒就是了。
所以即便知道自己可能真的要定親了,也並未放在心上,倒把蕭颯氣了個半死。
蕭颯把這句話說給金魚兒聽,完全是抱著寒磣顧錦鯉的心思的。卻沒想到,顧錦鯉沒寒磣到,倒是讓金魚兒記住了。
金魚兒不知道蕭颯的小心思,只知道當她意識到顧金蘭帶著她上街有可能是替她準備嫁妝的時候,她先是“騰”地一下臉脹的通紅。可瞬間,臉色就蒼白如素絹了。
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就要嫁人,就要離開家,離開父親了?
瞬間失了從容。
益柔彷彿又看到了多年前那個只會抱著膝蓋蜷縮在炕尾瑟瑟發抖的金魚兒,心裡一陣一陣的抽痛,連聲安慰她,“只不過是備嫁罷了。”又故作輕快的笑道:“我剛出生還不會說話,我娘就在給我準備嫁妝了呢!”
蕭颯就翻了個白眼,“我的少奶奶,你是什麼出身,我們又是什麼出身?你別忘了,顧金桂出嫁的時候已是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