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像是三魂七魄都讓人抽走了一般。
“阿蕪,怎麼了這是?剛才那人怎麼你了?”林夜拍拍阿蕪的肩膀,在他對面坐下來,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阿蕪的臉色。
阿蕪緩慢的抬起頭,努力的回憶了一下才明白林夜問的什麼,他無力的笑一笑,可是最終只能作出咧開嘴的表情,說道:“沒什麼,他幫了我,在這兒坐了會兒就走了。”
林夜稍稍喘了口氣,可見阿蕪這幅樣子,又實在沒法放心。林夜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只是坐了會兒?你怎麼……”
“林夜,”阿蕪突然抓住了林夜的胳膊,神情絕望又瘋狂的說道:“我不甘心啊,我想見他,真的太想了。我什麼都不要,我只是……我只是捨不得。他說他永遠都不會不要我的,他說我只屬於他一個人,他說我這輩子除了他身邊哪兒都不要想去,我信了,可是為什麼他就變了呢?我做錯了他可以懲罰我啊,可是他沒有,林夜,他不要我了,他怎麼就不要我了……”
說著,阿蕪又哭了起來,林夜無奈的摟著他的肩膀讓他哭個痛快。他不太清楚阿蕪口中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只是隱約知道似乎背景很深厚,黑白都沾,至於阿蕪是怎麼和這個人有過這樣密切的過往,他也沒問過。
直覺告訴他,那不是一個令人愉悅的故事。他一直都知道,阿蕪身上揹負的過去,可能比他認識的所有人都沉重。
能讓阿蕪哭成這樣的,又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他拍著阿蕪的肩膀,直到阿蕪的哭聲漸漸小了,林夜才輕聲安慰道:“好了阿蕪,別再想了。你想想看,他那樣的人身邊怎麼會乾淨呢?離開他,也許對你也有好處。你說你欠他錢,既然他都不追究了,你何必留在這兒,天天糟踐自己呢?”
“他自己不想下手懲罰我,所以要借別人的手,林夜,我一直這樣告訴自己。如果他還願意懲罰我,說明我還沒有被放棄。所以我要留下,我想等著他想起來我的那一天,問一問他,究竟怎麼樣,他才能夠原諒我。”阿蕪有些絕望的想到,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捱到懲罰結束的那天。
林夜見他如此堅定,有些話便沒再出口。兩人在地上坐了一會兒,阿蕪突然開口說道:“林夜,如果可能的話,千萬不要愛上那個周什麼的。”
“怎麼突然這麼說?”林夜問道,他和周寧安,會跟愛有什麼關係?
“像他這種有錢人,不管你對他怎麼樣,到頭來人們還是會覺得,這一切只跟錢有關係。所以,不管你覺得他們有多孤獨,都不要愛上他們。有些人,可能就是不能被愛的。”
見林夜有點懵懂,阿蕪又說道:“當然,最好也別讓他愛上你。”
林夜下意識的否認道:“開玩笑,他那種人,怎麼會愛上我呢。”
阿蕪歪頭看了看他,嘆了口氣,說道:“同樣,也因為孤獨吧。你不會懂的,林夜,你比我們都幸運。”
“你們?”林夜皺眉道。
阿蕪搖搖頭,按著他的肩膀站起來,伸展胳膊扭了扭腰,說道:“這一晚上可真是,哭的比干活還累呢,這老胳膊老腿的,老了啊。”
這一聲長嘆,似是玩笑,卻又包含了阿蕪太多的無奈和傷痛。
林夜見他又變成了那副嬉皮笑臉百毒不侵的樣子,心裡還是不是個滋味,卻也不好再說什麼。他覺得,阿蕪偶爾能這麼哭一哭,沒準兒也是好的。
等到客人漸漸安靜了,醉的醉走的走,林夜也收拾收拾回家了。掏出手機看看時間,可能將將趕上最後一班車。
林夜捶了捶有點睏倦的腦袋,坐在公交車上歪著頭看這個城市的夜景。這是一座從不休息的城市,屬於夜晚的人們睡去,屬於白天的人們就醒來,繼續上演它的繁華。人們匆匆碌碌的生活在這繁華之中,可惜這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