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這麼做。”
“你們不怕我去告嗎?”
“去告啊,你啊就是天生註定的掃把星、孤兒命、窮鬼一個,不信你請得起律師。”
“我就是她的律師。”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齊歐梵忽爾從稻程走過來,輕輕地抓了下伊琳的手,示意她不必動怒。
鄭春美勉強接過齊歐梵遞給她的名片,看也不看一眼,隨便塞進口袋裡:“律師我們也不怕啦,哼!伊琳,你別傻了,律師沒一個好東西,與其把錢丟進水裡,不如乖乖聽你堂叔的,以後你若走投無路,我們還會考慮收留你。”
“住口!”
齊歐梵這聲怒吼著嚇了鄭春美一跳,她慌忙提著竹簍逃回家去。
沒想到世上竟有如此野蠻可恨的人,親眼目睹這血淋淋的一幕,他才明白伊琳的拜金是情有可原的,也因此,他更加心疼她了。
“我們也走吧。”
伊琳纖細的身子頓時無力的跌坐在地面上,木然的容顏上,晶瑩淚水不斷在眼眶中打轉。
天空烏雲密佈,而她的內心卻更陰暗。
“為什麼我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要這麼對我?”她幽幽的說。
“別想太多。”齊歐梵蹲到她面前,把肩膀借給她。“好好的大哭一場,然後我們得加快腳步幹活。”
她緩緩的搖著頭。“就算把土地和房子要回來,也難消我心頭之恨。”
“你可以讓他們死得很難看,但不必用刀槍。”齊歐梵提供給她一個點子。“你可以用錢,狠狠的砸死他們!”
有沒有搞錯?她都已經難過得傷心透頂了,他竟還講這麼冷的笑話。
“如果我有足夠的錢,還會任人欺凌賤踏卻毫無反擊的能力嗎?”
“你不是有個拜金的權宜之計?”他臉上的笑容很不真心,像在嘲諷。
“你不是很不屑嗎,還提?”從他臂彎的這個角度往上望,正好可看清他黑瞳中那兩簇輕佻的星芒。伊琳惱羞地推開他站了起來,忿忿地用袖子抹掉臉頰上的淚水。
“我想過了,與其終日鬱抑悲忿,那倒不失是個報仇的好方法。”口氣多麼雲淡風輕。
笑容多麼賊相,這人百分百是隻黃鼠狼!
“你昨天大義凜然的教訓,言猶在耳,怎麼二十四小時不到,就做一百八十度大改變?”
“識時務者為俊傑。金錢雖非萬能,沒錢卻是萬萬不能,我支援你。”齊歐梵那張颯爽的笑靨,讓人感受不出任何真誠。
“我知道了,你是擔心拿不到律師費,所以不惜犧牲小小女子我,以保全你的利益?”
“倘使你執意要做這樣的聯想,我也不會太反對。”見她寒著一張臉,他馬上加以解釋。“我怎麼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那一口怨氣非出不可,此仇不報非佳人吶!”
伊琳斜斜盯著他噙在嘴角的壞笑。
片刻後,她眼中突地水光閃動。“原來你對我真的沒丁點興趣,虧我還自作多情的以為你之所以那樣訓我,全是出自於
愛之深責之切,令我在悲傷的同時,還心存一絲絲欣慰,沒想到……“
“我喜歡你,讓你感到欣慰?”他著急地追問。
“沒了啦,我現在對你只有失望透頂,加上一百二十萬分的瞧不起。”她抓起方才丟落在地上的揹包,沒有掉淚也沒有悲嘆,只是神情肅穆的往停在一旁的車子走去。
齊歐梵立在她背後,很滿意的綻出迷人的笑容。幸好伊琳沒瞧見,否則她篤定又要氣得頭頂冒煙。
時近黃昏,從駛座旁的車窗望出,扁紅的日頭正一寸寸被山巒吞噬。
橘紅的霞光殷殷的投射過來,令齊歐梵本來已經夠俊美的臉龐更顯迷人。
如此得天獨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