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說。”
李庭言輕聲說,甚至帶著點誘哄,“也許會呢。”
林熾根本不信。
這種時候都是一家人要團聚的,即使李庭言的家庭暗潮湧動,面和心不和,但是這樣的日子李庭言如果缺席,想也知道會引發怎樣的流言蜚語。
他伸了個懶腰,對李庭言說,“別胡說八道了。你敢走你爺爺不得打斷你的腿。”
他知道李庭言對自己爺爺還是很尊重的。
“老實點,”他笑著道,“我等你初……”他說到這兒又頓了頓,有點摸不準,“隨便初幾回來吧。”
李庭言沒有再多解釋。
他靜靜聽著窗外的風聲,也聽林熾打著哈欠,抱怨晚上吃太撐了,待會兒要去做一組平板支撐。
又過了十來分鐘,他們結束了通話。
外面的雪好像又大了一點,李庭言坐在躺椅上,幽幽的燈光照著他輪廓分明的側臉。
這個宅子其實他小時候經常來,他爺爺會帶他來度假。
他還記得他曾經在書房裡藏過一盒子貝殼,在閣樓裡的牆上畫過一串塗鴉,這些他長大的痕跡就這樣悄然留在了這棟房子裡。
他想,如果林熾在這裡,他也許會牽著林熾的手走上閣樓,帶林熾從閣樓的三角玻璃裡往外看,正好能看見花房。
就像讓林熾參與他獨身一人的童年。
可惜,林熾現在不在這兒。
李庭言撐起一隻手,支著臉,眼神幽幽。
更可惜的是,他確實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帶著林熾來這兒。
第二天,就是除夕了。
就像李庭言說的,他在家裡也並沒有要搭手幫忙的,一切都有工作人員們忙前忙後。
代表吉利的果盤,貼著的窗花,掛在院子裡的燈籠。
他們家還留著老習慣,過年要做粽子, 年糕,湯圓這些東西。
甜膩膩的,李庭言從小就不太喜歡吃,只是略做應付,挑一兩個嚥下去。
到了晚上,家宴的排場比昨夜小了許多,幾乎只留下至親了。
但是就算這樣,也坐了兩桌,因為今年李崢韜的親弟弟一家也來了,他有兩個兒女,兩個兒女又生了四個孫輩。
再加上李庭言的親姑姑,李疆的妹妹,李淑一家也留在這兒。
仍舊有種表面上的熱鬧。
吃過了晚飯,還要一段時間才到放鞭炮和敬神。
大家照舊都留在了客廳裡,但是沒多久,李崢韜卻對著李庭言招招手,“跟我來書房一下。”
李庭言便跟了過去。
李崢韜的書房,他也很熟悉,他雖然跟父親不怎麼來往,卻經常來探望李崢韜。
李崢韜也不拐彎抹角,對李庭言抬手,“坐吧,別站著,又不是要訓你。”
他從架子上拿起一副眼鏡,瘦削嚴肅的臉上帶了點笑意。
他望著李庭言,從桌上拿了幾張照片給李庭言。
“你看看。”他聲音很輕鬆。
李庭言低下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女孩子姣好的臉。
他不由一怔。
李崢韜放緩語氣,“昨天麼,你爸也說起你的婚事,他介紹的人你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