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不置口否,臉上一點笑模樣都沒有,偏偏這樣卻叫陸賾覺得十分的安心,知道她果真是勉強著『試一試』。
第49章 自顧自 同床異夢,各懷二心
門吱呀一聲, 秦舒聽見陸賾推門出去,靜靜地倚在床頭,耳邊彷彿浮現出神秀的聲音:「倘若姐姐想要奉承誰, 誰便再也生氣不起來。」
秦舒輕輕撥動著窗簾上的流蘇, 衝著眼前的虛無道:「神秀,你要知道, 奉承人是很累的,我這個人天生就不想奉承別人。」
她坐了一會兒便見陸賾端了粥進來, 坐到床沿來, 舀了粥來餵她:「這是連姜粥, 黃雲鶴的《粥譜》上論, 搗汁煮粥,治反胃, 散風邪。你才在溫泉裡泡了兩三個時辰,正好吃這個。」
秦舒哪裡還記得什麼溫泉的事情,不過記得的是在那屋子裡叫他握住手寫字, 一時想起阿宴來,聽他這樣說, 豈不是在池子裡胡鬧了兩三個時辰, 當下詫異道:「兩三個時辰?」
陸賾笑了一聲, 顧左右而言他:「快吃粥吧, 待會兒冷了。」
秦舒恨恨瞪了他一眼, 怪不得身上比往日要酸得厲害, 自顧自端了粥來, 也不要他餵了,譏諷道:「總督大人真是好生厲害,一把年紀了, 還這樣不知節制。」
陸賾自問臉皮肉,見她這樣說著,不免有些臉熱。等她慢慢把那一碗粥吃了,替她接了碗,又端了熱茶給她漱口。
秦舒免不得點他一句:「真是難得嘛!」
這一番小心伺候,等秦舒預備睡的時候,陸賾也自顧自脫了衣裳上床來,並不見秦舒趕他下去。
陸賾心裡大定,心道:女人大多都是吃小意溫柔這一套,自己原先所作所為是大錯了,倘若自己按捺一些脾氣,必定不是如今的局面,叫她如此心不甘情不願。
他見秦舒翻身朝著裡面睡,心裡又想起她此前說的那番話:你每次碰我,我都覺得噁心極了。
一時如鯁在喉,他忍不住伸手環住秦舒的腰身,裝作不經意地問:「你先前說的話可都是真的?」
秦舒翻了個白眼,自己說過那麼多話,問的又是哪一句?她還未回答,便見陸賾抵在她頸窩處,問:「你說,我每次碰你,你都覺得噁心,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比黃金還真。
秦舒不耐煩極了,卻依舊要耐住性子應付他,想了想,道:「嗯……有時候是真的,有時候是假的。」
陸賾彷彿心漏了一拍,問:「怎麼說?」
秦舒道:「你每次只顧著自己舒服的時候,我都恨不得咬你一口。」
這話一出,秦舒便覺得自己腰上的手愣住,過得一會兒便聽得一陣悶笑聲,笑過來,抵在秦舒耳邊道:「你說得是,忘了你年紀小,倒是我孟浪了。」
他輕輕去吻秦舒的耳垂,無邊的曖昧如夜色一般籠蓋過來:「以後,倒是先叫你舒服了,我再舒服就是。」
秦舒心裡覺得煩,可生理上一股蘇蘇麻麻的感覺叫她輕輕戰慄,她忙轉過身子去推陸賾:「你這個人沒有夠的時候,我今天可累了。」
她這樣輕輕的嬌嗔,叫陸賾聽來自然是無限的柔情,開口道:「好好好,你累了,不打攪你。」
當下果然鬆了手,又下床吹了燈,籠了床簾,躺下不過一盞茶的時候,秦舒便聽見耳旁綿密悠長的呼吸聲,顯然是已經睡熟了。
秦舒往床裡邊滾去,二人中間隔了一人寬,閉著眼睛想:自己原先也是錯了,不該和他硬頂,這樣虛與委蛇一段時間,待他放鬆了警惕,走得遠遠的才好。
兩人此時雖睡一張床上,卻是同床異夢,各懷二心。
不過睡了個把時辰,秦舒便聽得外面丫鬟稟告:「大人,總督府有急信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