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波動呈現出毫無生機的死灰色,就像是死神的鐮刀揮舞開來,但凡是看到這不含半點生機的灰色,心中無端的便會聯想到諸如死寂、荒蕪之類的詞語。彷彿世間一切的終結皆在這灰色之中,被觸碰的任何事物都將直接湮滅。
而此時,蘊含了風火雷之力的神龍,便是一頭撞在了這一團灰色之上。
這一刻,萬物俱籟。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沉寂。在這碰撞之下,聲和光的傳播都被阻礙。旁觀者只能看到眼前一花,整個人都仿若被置於混沌虛空之中,聽不見,看不到。等到視力和聽力恢復的時候,一切都已經雲銷雨霽。
那威武的神龍已經是不見絲毫蹤影,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在空間中消失的無影無蹤。半空之中沒有殘留半分痕跡,一切都如夢似幻,恍若虛影一般。但是將目光投向賁薨之後,才會恍然剛才的一切並不是幻覺。
此時的賁薨,第一次呈現出了真正的傷勢。
她背後最上方的四雙翅翼,上面有大量燒灼、切割的痕跡,羽毛完全不見蹤影,而是變成了一坨坨黑乎乎的焦炭粘黏在翅膀上。咋一看上去,竟是和拔了毛的雞翅有幾分相似!
顯然,就算是賁薨再想玩示敵以弱的把戲,也不至於做到如此地步。這說明剛才鐵柺李三人合力的一擊,終究還是對賁薨造成了傷勢。而且還不輕!
但是,做到這一步的鐵柺李三人,臉上卻沒有任何高興的神色,而是死寂一般的灰敗。
沒錯,縱使他們終究是傷到了賁薨。但那又如何?
剛才那一招,已經是傾盡他們所能,威力最強、破釜沉舟的一擊。若是這一擊能轟殺賁薨,自然是極好。但若不能,兩敗俱傷也是可以接受的。
然而現在,賁薨雖然受了些傷勢,但是傷勢明顯不是太嚴重,至少比力量耗盡的三仙好太多了。
最後的手段都沒能解決賁薨,他們已經再無力與其對抗了。
賁薨的臉色很差,不知是因為剛才的激烈對抗。還是因為被傷到的羞怒。黑影一閃,整個人已然是化作一道流光,奔雷一般衝向了鐵柺李。
鐵柺李柺杖已失,無奈只能祭起葫蘆在身前,瞬間變大數十倍,化作山峰一樣大小當做盾牌擋在前面。寄希望於賁薨在激戰之後也無法維持全盛實力,這樣尚有一線希望。
不過鐵柺李顯然要失望了。
只見那一道黑色流光直接撞擊在葫蘆之上,下一刻那巨大葫蘆被撞擊的地方便直接破開了一個裂口,周圍皸裂擴散。遍佈半個葫蘆身。從破口處,無數的火星和散發著響起的彈丸嘩啦啦的迸發出來,整個葫蘆都在劇烈的搖晃,然後轟的一聲爆裂開來。天空都下起了一場仙丹火雨。
而在這爆裂之間,那一道黑色的影子已經入跗骨之蛆一般的來到了鐵柺李的面前,黑色刀光手起刀落,直接貫穿了再沒有任何防備的鐵柺李的胸口。後者甚至來不及交代半句遺言。身體都直接爆開,然後化作碾粉消散!
“孔目!”
目睹鐵柺李的死亡,鍾離權狀若瘋狂。手持芭蕉扇便是向著賁薨衝來。另外一邊,呂洞賓也是手持若隱若現的通天靈劍,從另一側包夾而來。
然而,賁薨僅是一個轉身,手中黑羽刀刃便輕巧的劃過鍾離權的手腕,芭蕉扇掉落,然後刀光一轉,旋過了他的喉嚨。
呂洞賓面色悲慼,手中靈劍之上龍吟悲聲瘋狂響徹。
鍾離權是他的師傅,鐵柺李更是於他有度化之恩。此時兩人都先後身死道消在他面前,呂洞賓又是重情重義之人,怎是一個悲痛欲絕?
但是,實力的差距卻不是悲傷和憤怒可以填平的。
之前呂洞賓的通天靈劍被失去之刃斬了一刀,這靈劍幾乎一半都已經被失去之力侵蝕;在加上呂洞賓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