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衝出辦公室,抓住幫她收信的那個人問信是誰送來的,人家只是奇怪地看看她,說是一個男人。
許若楠衝出大樓時,只看到大街上行色匆匆的人,哪裡還有送信的男人。
頹然地走回到辦公室,再拿起那份報告時,她強迫自己把這份報告看成別人給她開的一個玩笑。可是,目光卻被報告尾上的一個電話號碼所吸引。
鉛筆寫的一串數字,寫得很輕,如果不留心,根本不會注意。
許若楠怔怔地看著那串數字很久,最後還是摸出了自己的手機,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撥了那個號碼。
電話通了的時候,她聽到自己的心突然跳得很兇。
“收到我的東西了?”沒等她說話,那邊已經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是誰?送這個給我,想幹什麼?”許若楠緊緊地攥著自己的手機,但因為手抖,手機還是在不斷地搖晃。
“我是曾濤。送個給你,沒有別的目的,只是想告訴你楚雲樵現在的身體狀況。”曾濤在電話那邊,聲音平淡得異常。
“他……和我……已經沒有關係了,他的身體3……身體和我……也沒有關係。”怔忡了半天,許若楠才艱澀地說出這一句話,可聲音已經不像自己的了,有些嘶啞。
“如果你這麼想,我也無話可說。你知道,我是他的私人醫生,我認為,關於他的身體狀況,我有義務通知我認為需要通知的人。”
許若楠已經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頭腦中有個聲音不停地在說:“不要去管那些。那個人已經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快結束通話電話,不要再聽下去。”可是,另外還有一個聲音幾乎同時在說:“不要掛,不要掛。你明明還在乎他的,你明明還想知道更多的……”
這兩種聲音不斷地反覆響起,幾乎要把許若楠整個人生生地撕裂。她只是緊緊地攥著自己的手機,汗水幾乎要把手機浸透。可是喉頭中就像堵著什麼東西,再也發不出聲音。
“若楠,你在聽嗎?”曾濤在電話那邊也有些著急。早上送去那封“信”,他也是在賭,賭許若楠的善良,賭許若楠的柔情,賭許若楠和楚雲樵那份真的感情。可是,現在許若楠的態度卻讓他有些忐忑了。
“若楠……”
………………
“我知道你還在聽……”
“不,曾濤,我不想再聽了,有關他的一切,跟我,都沒有關係了!”頭腦中第一個聲音似乎最終佔了上風,許若楠在沉寂了好久之後,終於憋出了這麼句話。說著,手已經按在了掛機鍵上。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是這麼冷血的一個人!如果你是,你就不值得他這麼愛你!”
“他愛的不是我,是他自己!”許若楠的聲音已經不帶一點溫度,甚至手也不再發抖。“我想,你該說的已經說完了。你真是一個,儘儘責的好醫生!我在工作,我想,沒時間再陪你聊這些事……”
“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病,可是,他不願意動手術。他的病如果動手術還有救。否則,可能……”曾濤急急地打斷許若楠。
“我想,勸病人接受手術是你們醫生的責任……”
“你應該知道,勸得動他的,只有……你!”
“我……”許若楠有片刻的猶疑。心靈深處有個聲音不斷地在喊:“你要救他。哪怕就是一個路人,如果你能救他,也不應當放棄!”一時之間,許若楠僵在那裡,硬是不知道如何接下去。
“若楠,他的病不能再拖了……”
“你想我做什麼?”許若楠的心中已經有了決定,連帶聲音也很穩定。
“見見他,勸勸他……”
“他來了A城?”許若楠有一剎那間的失神。
“是的,好幾天了,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