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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敵人可能決定展開消耗戰,而不是重複地面戰。箭持續不斷地從各個不同的方向射進來,但不再像以前那樣密集,而是零零星星、三三兩兩的。誰也不可能永遠保持警覺,每三四個小時我們中就會有一個被擊中。

我們輪流休息,每次兩個,到靜態平衡場發電機的上部睡覺。其他人則坐在戰鬥機的正下方,那兒最安全。

時不時地,一個託倫星人會在靜態平衡場的邊上露出頭來,顯然是想看看我們還剩下多少人。有時候,我們會向他射一箭,只為了練習一下箭法。

幾天後他們不再向我們放箭,我想他們的箭可能已經耗盡了,也可能是因為發現我們僅剩下二十幾個人的緣故吧。

還有另一種可能。我取來一個尖頭鐵棒,走到靜態平衡場的邊緣,把鐵棒伸到外邊約1厘米處。當我把鐵棒抽回來時,我發現鐵棒的頂尖部分已經熔化。我給查利看了看,他前後搖了搖身體(穿著作戰服點頭時就是這副模樣)。這種事以前發生過,是在有一次靜態平衡場工作失常時發生的。他們想用鐳射對靜態平衡場進行飽和攻擊,等我們驚慌失措關閉發動機時,趁機動手。他們此時可能正在自己的飛船上玩著託倫星版的皮納克爾紙牌遊戲。

我極力地理清自己的思路。在這種充滿敵意的惡劣環境下,人們很難使你的思想長時間地集中在一件事上,感覺似乎都不存在了。每隔幾秒鐘你就得抬頭觀察是否有敵人的箭襲來。查利說過什麼,就在昨天,我極力地想回憶起來。當時他的主意不可能有用,可他究竟是怎麼說的呢?終於,我記起來了。

我把大家集合起來,在雪地上寫道:把新星炸彈從飛船中卸下。運到靜態平衡場邊。轉移靜態平衡場。

司德魯科知道飛船上存放工具的地方。幸運的是,在啟動靜態平衡場的時候,所有的通道都是開著的。通道都是電子控制的,要是當時關閉了的話,就會被凍住。

我們在發動機艙找到了一套扳手,然後來到駕駛艙。司德魯科開啟了一條通向彈藥艙的通道,我跟著他沿著一條僅有1米粗細的通道爬了進去。

我原本以為那兒一定是漆黑一片,可進去後發現,靜態平衡場發出的微光能夠穿透機身,照亮通道。彈藥艙太小,只能容下一個人,所以我就在通道盡頭等候司德魯科。

彈藥艙的門並不難開,司德魯科轉動門上的把手開開了門,我們立即開始工作。可是,把新星炸彈從固定支架上取下來就不那麼容易了。司德魯科返回發動機艙取來一根撬棒,很快卸下了一顆炸彈,我卸下了另一顆,隨後,我們把炸彈滾出了彈藥艙。

我們剛把炸彈運出來,安吉列夫就開始幹了起來。使炸彈進入戰鬥狀態非常簡單,只需開啟彈頭上的引信,然後開啟爆炸延時裝置,解除保險就行了。

我們立即行動,很快把炸彈搬到了靜態平衡場的邊緣,六個人抬一顆,把它們並排放在一起。然後我們向站在靜態平衡場發動機控制桿邊上的四個人揮手發出了訊號,他們提起控制桿,向相反的方向走了十步。炸彈消失在靜態平衡場的邊緣。

無疑,炸彈爆炸了,爆炸瞬間產生的熱量不亞於太空中一顆恆星內部的熱量,甚至在靜態平衡場裡,我們也感到了它們的威力。靜態平衡場圓頂的約三分之一部分一時間發出粉紅色的光,但隨即又恢復了原來的灰色。這時我們覺得有一點加速,就像你在一個慢速電梯裡感覺到的那樣。這就是說我們正慢慢滑向彈坑底部。這彈坑底部是堅硬的嗎?還是我們會陷入熔岩,就像一隻沾在琥珀上的蒼蠅?——想這些已經沒用。要是真的發生這種情況,我們可以用戰鬥機上的十億瓦鐳射發射器殺開一條廊路衝出去。

無論怎樣,我們還有十九個人。

有多長時間了?查利在我腳邊的雪裡畫出這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