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兒。二夫人聽過這些話,再見到楚老夫人時就帶笑告訴她:“白天看她站著垂頭喪氣沒有精神,這公子要下科場,她夜夜不歇著算怎麼回事兒?論理兒長輩們也不能說小夫妻這些事情,不過公子的功名,總是要緊的。”
小初再到時,楚老夫人年紀邁,是拉下臉來能說出這些話,她全然不給小初留臉面,當著楚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和一房裡的丫頭僕婦的面就道:“我上年紀的人說一說你吧,公子身子要緊,你以前不賢惠,進了門兒也要學著賢惠才行。”
這些話原封不動地傳到楚懷賢耳朵裡,楚懷賢還算能忍。隔了一天,多壽又傳出話來:“夫人罵少夫人,做的好生生飯不吃,偏要晚上搶公子那一口兒,”多壽揣著小心問楚懷賢:“您拿回去,房中有人看到了?”
多壽偏不說是玉照和香生說的,他就是不說,也知道楚懷賢能明白是誰弄鬼兒。楚懷賢這一氣非同小可,他從成親前就看盡家人的臉色,陪盡了自己的小心,就是對著這兩個奴才,他也一直和和氣氣,暫時不敢發作。這一口氣,是楚大公子生下來,從沒有忍過這麼久的。
等多壽出去,楚懷賢氣得手都打顫。自己先不覺得,到拎起來筆時看到筆尖顫動,這才明白自己氣得不輕。
把筆丟下,楚懷賢站起來要往外走。走上一步覺得自己太匆忙,又停下步子整整衣衫。藉著整衣衫穩上一穩,出門兒來見父親楚少傅。
楚少傅在家,從來要見的人多。官員們見公子來了,都紛紛起身招呼。楚懷賢問過父親房中有人,他不著急地外面坐下來,和官員們慢慢說著話,再慢慢理著自己的思緒。
“老爺讓公子進去。”楚懷賢打定主意而來,他能等,楚少傅看到兒子在外面四平八穩坐著不攻書,他看不下去了。三言兩語打發走眼前的一個官兒,讓人喊楚懷賢進來。
楚懷賢進來,楚少傅就皺眉:“你不看書,跑來閒談什麼?”楚懷賢不慌不忙躬身道:“兒子特地來見父親,心裡有句話兒不敢不回。”
“要什麼只管說來,這一科的考官是禮部的方大人,這個人嘛,和你的文章倒也合式,”楚少傅剛說到這裡,抬眼看到兒子眼中的感激,突然想到他成的這門子不趁心親事,楚少傅心中又懊惱上來,我何必為這個逆子上心,為他上心也是白上心。
想想夫人天天見林小初,她固然是不給小初好臉色看,可是楚夫人心裡,也其實是天天堵得難過沒地兒說,只有晚上回來見到楚少傅,才能排遣一下胸中悶氣。
一念只要至到林小初身上,楚少傅對兒子就是惱怒滿胸,他沉下臉把話收回,只說了一個字:“說!”
楚懷賢跪倒在地,懇懇切切地回道:“父親一片疼愛兒子之心,兒子感激不盡。媳婦已經進了門,以前的荒唐事兒再不會有。兒子無德無才,卻不敢不領父母親之教誨。兒子今科必中,處世立業上追父親之身後,再就羨慕父母親情深,容兒子也學上一學。”
“今科必中?哼哼。”楚少傅一聽“媳婦”這兩個字,就紫漲了面龐咬著牙。外面十數位官員候著,在這裡為新媳婦罵兒子,馬上就傳出去一片。楚少傅急切間只抓住楚懷賢說必中的話,壓抑著語聲罵道:“你這不是小馬兒初行嫌路窄,你這是狂妄,是目中無天下考生,是紙上談兵,是趙括,分明就是趙括。”
一連聲罵了幾個“趙括”,楚少傅才收住語聲,紫漲的面龐也恢復自然。楚懷賢只是叩頭:“要是兒子中了,父親您賞我什麼?”楚少傅心平氣和下來,想想自己兒子文章,他心中也有底氣,再想想考官取中的格式,他心中也明白。
不再生氣地楚少傅哼一聲:“我明白你的心思,你安心讀書去吧。”楚少賢趕快謝他:“父親許兒子安心,當然我就能安心。”
“滾吧,太醫不是時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