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房中上夜。看你們能如何?
上午楚懷賢沒出房門,他坐在窗下對著書,其實在想昨天的事情。是誰來刺殺我?幸好佩劍總是放在馬上。決計不是鐘山王,而且這刺客太笨!從集鎮上到城裡,不過幾十里,他們大膽行刺,用意是什麼?
思來想去不得人選,父親政敵頗有。身為大員,與人政見不合,就離政敵不遠。想著時看到荷花出來,又端水拿巾櫛進去,知道是小初醒來。
林小初夢醒,見是半上午時分。荷花不錯眼睛看著她,這就歡天喜地:“你醒了,我打水去,”這樣殷勤陪侍,林小初把嘴邊的話嚥下去。原本想說上夜要警醒,昨兒晚上幸好是自己喊她,要是公子喊她不醒,這就糟糕得多。
梳洗過用過飯,荷花坐在榻前和小初說話:“公子讓我只服侍你,別的什麼也不做。小初,你還要對我說不喜歡公子,公子也不喜歡你嗎?”荷花貼近小初耳語,只想獲得第一手資料解好奇和嫉妒心。
“荷花,你相信我。”養傷的人遇到糾纏人,林小初用過鎮靜藥的腦袋還是暈乎乎,全沒有解釋的精力。
荷花撇嘴抱怨:“家裡人都知道了,說別人調戲你,公子為救你,把人打傷送到衙門裡去。公子抱你回來,請醫生熬藥忙個不停,就這你還要瞞我。”
暈乎乎腦袋的林小初大驚不起來,但她在驚奇,在嘴裡慢慢消化荷花的話:“抱我回來?”睜大眼睛驚奇一下;垂下眼斂再消化:“為救我?”再睜大眼睛也能很快明白,不方便說人行刺;最後才是大驚奇:“我是怎麼回來的?”然後人愣了,昨天回來時人還沒有暈,只是喝過藥,人主動想不起來。
荷花開心地看著小初失色,再耳語道:“都想起來了?這會兒沒事對我說說,是幾個人調戲你,公子又是怎麼救你?”林小初只能語凝,公子編的是什麼假話,我得聽過才能對外說,至少要和他一致。
小初到這時,還不知道楚懷賢對左守備說的是,調戲自己的小星。要是知道,不管手臂多痛,人也能驚起來。
喝過藥再睡,一覺醒來是夜裡。睜開眼睛呻吟一聲,榻前就出現楚懷賢高大的身影:“餓了吧?”上午醒一次吃一頓,這晚上才醒第二次。荷花地上又睡著,楚懷賢都不喊她,不讓她睡房裡就得讓留春留夏來一個,寧可讓荷花在房中貪睡吧。楚公子自己服侍林小初。
林小初惶恐不安中,背上被塞一個枕頭,人半歪著墊得舒服。一個手巾把子又送到面前來,楚懷賢給她擦了手臉,含笑端過吃的來。摸一摸還是半溫,是放在暖捂子裡取出來。
“我自己吃,”小初幸好摔的是左手,她伸右手來接筷子,被楚懷賢躲開。噴香飯菜送到楚懷賢嘴邊,飢腸轆轆的林小初只能張口。邊吃邊清醒中,等到吃完,林小初清醒許多,腦子裡轉過若干心思。最後一口湯喝下去,林小初眉開眼笑道謝:“多謝公子。”
這位被人服侍的公子,服侍起人來居然舒服之極。
窗欞輕響一下,帶著花香的風吹進一股。這花香讓林小初精神一振,睡醒沒多久的餘困又消失不少。放回碗筷的楚懷賢端著茶碗過來,既然打算收小初,公子是不避諱地坐在林小初身邊,把手中茶碗給她,再取笑道:“白天睡,夜裡你可怎麼辦?”
“我老實待著不吵你們。”小初對著地上熟睡的荷花看上幾眼,忍不住撲哧一笑。公子走來走去,荷花竟然還沒醒。
楚懷賢也笑看一眼,今夜不覺得荷花不醒有什麼,最多以後不讓她上夜。晚風燻然入房中,公子心情不錯,小初也心情不錯。這心情不錯中,林小初笑眯眯對著公子開了口。
“我想這事情,公子一定有別的說法才是。對我說說,等人問我,我也好回答。”身邊笑靨又如花,昨天淚痕啜泣似是別人。楚懷賢一笑:“就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