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苗兒再小聲道:“不過等少夫人的宅子收拾好了,請你們去哪裡吃,少夫人那宅子,有一部分是……。”多壽把自己小拳頭提起來,恐嚇龔苗兒道:“你當小爺的拳頭是吃素的?哼,不請就不請吧,又把少夫人抬出來了。”
龔苗兒一副不堪受驚嚇的樣子,趕快抱頭:“是,是,我就是這麼一說,今天沒有,不是難為情。不然下回吧,下回我……”
多壽忍無可忍:“你走吧!和你開玩笑呢!這人,真經不起一句玩笑!”孫二海掩口竊笑中,龔苗兒是抱頭鼠竄而去。竄到外面,這滑頭邊解自己系在門外老槐樹上的馬車,嘴裡邊嘰咕著:“哼,以前巴結著請你們,一個一個大模大樣不受,現在我自己拼上來了,都過來討酒喝了。討酒喝?哼,找兇丫頭要去。”
正嘴裡話多,身後一個人笑道:“你在說什麼兇不兇的?”回身一看,卻是進喜兒。進喜兒剛從外面回來,見到龔苗兒在這裡嘀咕,由到得問上一聲。
龔苗兒見是他,陪笑哈腰:“哈哈,進喜兒小哥,幾時得閒,我請你喝酒去?”進喜兒也有了笑容,不過不去:“你少興頭,指著給少夫人辦些小事就以為入了公子的眼,你那酒,還請不到我面前。”
“那是那是,我一心裡想請,你們是一心裡不來,唉,難吶。”龔苗兒苦瓜相,進喜兒笑著再問過宅子收拾得如何,交待一句:“好好侍候。”就轉身進去。
龔苗兒坐上車,一聲“駕”把馬車趕到街上去。在街上自己做鬼臉兒:“以前請了不喝,以後想喝,難吶。”嘻笑中,龔苗兒回家去了。
進喜兒進來,見公子房裡有人。先不進去來問多壽:“這胖子是什麼人。”多福和多壽正在笑話房裡的那胖子,見進喜兒來問,都笑得前仰後合。進喜兒過去,一人頭上給了一下,笑罵道:“笑什麼!”
“那胖子,呵,叫秦三,我們就知道這些,是公子讓傳他來。”多福和多壽兩個傍在一起比劃給進喜兒看:“我們兩個人,不如他一個人胖。誰家生下來這樣的娃,吃飯多費米,做衣服也多費布。”
進喜兒聽過也想笑,再一想自己再笑,這兩個更要笑壞。忙瞪瞪眼睛:“當差去。”自己出來在廊下候著,再不時想想多壽的話,其實心裡還是想笑。
房裡面的秦三正在一口一個“是”,楚懷賢對他是和顏悅色,面帶微笑:“我是外人,不應該管你們兄弟之間的事情,不過我知道了這事情,就喊你來說一說。老七是你哥哥,不管你們有什麼仇,他對我說不願意傷你。如今是你傷了他,以我這個外人來看,你離京吧?你看好不好?你要去哪裡安身落戶,你也知道我們家,我可以幫你寫一封書信,讓當地的州官們照應你,要是你不願意走……。”
秦三抬起眼睛來,見楚大公子微微而笑,那意思是全然不在乎他在京裡還是不在京裡,楚懷賢慢慢笑著道:“我因為和老七有過一場交情,我拜託他事,他對我說的話,我也記在心裡。要是有人惹他不喜歡,我能為他做的,我也會為他做。”
這分明就是逼迫了。
聽得明白的秦三默然,楚懷賢含笑看著他。這是秦七的兄弟,不是秦七的仇人,因為楚懷賢思前想後,還是明白對他說的話。見他沉默,楚懷賢又勸解道:“我當個和事佬如何?你們兄弟……”
這也是楚懷賢的另一個想法,才會當面喊來秦三和他說。到底是兄弟不是嗎?
秦三臉上肥肉扭動,怒然一聲:“不!”喊過自己才驚惶了,對著楚懷賢臉上看去,見他還是面帶笑容。
“我和他,這一輩子是世不兩立!”秦三這樣說過,楚懷賢沉默了,他有意給秦三多一點兒想的時間,因此徐徐才道:“既然你也說不兩立,你們只能有一個人在京裡。”
秦三回答得決然:“我走!”他咬牙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