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宴桌,少不得對飲幾杯。
銘笙雖是第一回參加如此重宴,面上沉穩泰然自若,與身旁的魏寒小聲交談,好不自在。
高稹聽說明昭與魏寒婚事將近,心裡慶幸此次回京趕得及時,可親自為自己與媳婦給小妹送嫁。
如今姑父是朝中一等重臣,小妹亦受封為本朝郡主,量魏寒小子日後不敢欺負了他們的小妹。
雖隔著桌子,高稹不時的衝對面的魏寒舉起酒盞,一副便宜他小子的模樣。
宮宴進行過半,魏寒已是喝得肚子滾圓,唉喲,可太難為他了。
媳婦的兄長何其多,不說身邊還坐著位嫡親大舅兄,對面的兩個表兄就已夠他應接不暇。
如此,他倒是掛念起曾經最要好的李銘意,聽說他小子也快回京了。
只是,無法趕回來見證他與李明昭的大婚。
李懷江與梁親王暢飲閒聊間,魏宏舉著酒杯帶上他那魔幻的笑聲,生生擠進只供兩人坐的席面上,好險沒把李懷江夾成肉夾饃。
梁親王本也是個豪邁的性子,眼見魏宏來了,少不得舉杯同飲,言笑晏晏,可把夾在中間的李懷江,鬱悶得夠嗆。
坐在上首的高帝,眼瞅著這一幕,忍不住笑出聲來,要不是宴席中有那舞曲作樂,都掩蓋不住高帝的歡笑聲。
自然,有人歡喜就有人酸,李懷江對面的郝程,鬱悶得鬍子翹上了天,與他同坐的秦嶺之,同樣酸得臉色漲紅。
此次,太子點名四皇子高炅與自己同席而坐,倒是讓高炅有些意外,外祖時時提醒他,趁早與太子表明心意,許是心裡仍是憋著氣,高炅始終拉不下臉面。
這回太子明顯給他遞了臺階,等等……,遞臺階?
莫不是——。
高炅思及此,不住扭頭看向身旁的大哥。
太子微微回頭,舉起手中酒盞,嘴角輕勾,“怎的,四弟莫不是嫌棄與皇兄同席?”
高炅聞言,怔怔地扯了個笑臉,“怎會,大哥如此抬舉弟弟我,我該是高興才是。”
太子微笑不語,手上的酒盞動了動,高炅趕緊拿起酒盞與之相碰。
高帝看到這一幕,無不欣慰地揚起嘴角。
而對面的高旻與高景,心思早已轉了百八十個彎,有些猜不透太子對老四的用意。
太子之所以趁宮宴拉近與高炅的兄弟情,無不是受到姑父李懷江的點撥。
無他,李懷江看得出來荀家有意投誠,太子當下過於勢薄,若是荀家安份守已,四皇子用好了,日後或許會是太子黨的勢力。
再不濟,少個掣肘的兄弟,對太子而言,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