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如瘋子般在不斷髮生餘震的廢墟中刨開掩埋在李懷江身上的殘垣斷壁,刨到十根手指頭血肉模糊也不覺得痛,只因她的心在男人被房屋掩埋的那一刻就已經痛到了麻木。
她害怕,她怕那個男人把她丟在了這個時代,更無法想象沒有他的日子該如何殘過撩生……
夢境的畫面那般的清晰,清晰的讓她覺得這不是夢。
最後,她被人從夢中晃醒,睜開眼睛全是水霧,許久才看清面前男人的面容。
李婉哽著發澀的喉嚨,抬起雙手緊緊的攬住男人的肩膀,將臉埋在他的脖頸處哽咽低泣。
還好你沒事,還好只是夢……
李婉不停在心底裡默唸,慶幸,慶幸那只是一場夢。
天還沒亮,李懷江知道女人夢魘了,“別怕,我在呢。”
李婉抽噎著嗓子點點頭,許久才從他懷裡抬起頭來“李懷江,如果哪天你要死了,記得要帶上我。”
聽著懷裡人悶悶的哭腔,男人胸口有些發脹,漲得有些疼“放心吧,我不會丟下你一人。”
李懷江不知道李婉夢到了什麼,心疼的將人摟緊,低頭輕輕的吻住了她的紅唇。
在男人落下親吻的那一刻,李婉前所未有的熱切回應,熱切得讓李懷江心頭一顫,許久才鬆開懷裡的人,望著她那雙發亮的水眸,乾澀的喉嚨燥熱難耐的滾動了幾下。
“寶貝,我想要你。”
情到深處的李婉羞澀的收緊摟住他的雙肩,主動把人壓了下來,湊上紅唇,給予無聲的回應。
村上春樹說:如若相愛,便攜手到老,自與你歡好便把你當做我的餘生。
一室的旖旎許下了她對這個男人的鐘情,也許下了二人攜手相伴的世世諾言。
-------------
李族長與族內幾位族老們商議過後,不得不重視有可能即將到來的地動災害,但也不敢大肆宣揚,以免動輒人心惶惶。
於是,李氏所有族人的房屋皆聽從族長族老們的吩咐,該修的修,該加固的加固。
而里正那邊李族長也隱晦的提醒了幾句,但里正並未放在心上,嗤笑李氏一族盡弄些虛頭巴腦的無稽之談。
李懷溪和銘笙、銘意三叔侄請了假沒回書塾,但也被拘在屋裡讀書,其中最開心的當屬銘意,只不過他以為不用上書塾就不用寫大字,結果——,與他同一屋的親哥居然比學堂的先生還要嚴厲。
銘意小朋友原本笑哈哈的小臉,成日皺成了苦瓜臉。
以往最心疼他的羅爺爺也不幫他了,偶爾還抽他出來背誦三字經,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哭唧唧有沒有。
這日,李懷江讓李懷河套上牛車,帶他和李婉到縣城,長留村距離縣城不遠,牛車來回一趟只需花費一個時辰左右。
李婉擔心昨晚的夢境成真,災禍橫生,地裡的莊稼皆因這場地動損失慘重,所以他們必須提前做好兩手準備。
李婉先到乾貨鋪子買了許多能存放的乾貨,又買了魚類肉類,老薑和大蒜各買了一大筐子,以及幾顆大白菜。
最後,夫妻二人來到縣裡一家較大的糧鋪,鋪裡沒有幾個採買的客人,他們買了兩袋百斤裝的精米,糧鋪裡的米糧多是沒磨開的穀子,也有磨開的精米價格較貴,李婉嫌麻煩就挑了磨好的精米,小米,糙米,白麵,各類主糧都買了好些,同時也不忘了買上鹽以及食材調料。
守在鋪子外頭看顧牛車的李懷河,看著店裡的壯勞力一袋又一袋的將哥嫂採買的糧食搬運到牛車上,好奇懵逼之餘,又不敢多問。
這幾日他和老三都覺得哥嫂很是奇怪,先是讓他們把家中的房屋各種加固修葺,本來去年小院就已經聽從老爺子臨終前的要求修過一番,牢得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