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咱已沒有退縮的餘地,營中都已佈署好了,即便朱刈到了營中,以他的心性該是察覺不出。”
宣氏早前是不知自家老爺有這番佈署,如若知曉,定當要阻止一番。
這麼多年他們都等得,國公爺也等得,怎的在這節骨眼就等不得了呢。
偏偏向來蠢飩如豬的朱藩鎮,怎的就在這個時候去了營裡,不怕萬一就怕一萬。
魯巡撫握緊了媳婦的手,“太太不必擔心,營裡的事都已掌控在本官手裡,朱刈即便是到了營中,本官也只會讓他有去無回。”
原本的計劃是聯手北狄在邊疆造成動亂,事後他再親兵前往平復,屆時北狄丟出幾個人手給他回城覆命,再利用這幾個北狄人指控藩鎮密謀兩邊之事。
即然朱刈親自將人頭送到營中,他已是密信傳至營裡,這些年他逐漸掌控了整個邊潘署營,只待將朱刈活困其中,他再伺機前往擒獲,也是省下一番功夫。
“本官聽說,昨個曲氏母女在長公主跟前生事,李知府夫人身份雖未對外公佈,以梁親王與李府的密切聯絡,待事成之後,朱家可還有那翻身的餘地?沒有比當下更適合的時機。”
“老爺您有成算就好,妾身一個婦人幫不得老爺許多,若依照老爺您的籌劃,日後藩鎮之位便是咱魯家的,有了這職權,國公爺必定會更重用老爺您。”
得了國公爺的重用,閨女的婚事自然也就落定,他們家如此忠心依附國公爺,他日國公爺起復,他們魯家的福氣還在後頭。
宣氏“那咱們,便靜待營裡傳來訊息?”
魯巡撫點頭,“梁親王剛回城,手裡兵馬都留在邊疆軍中,只要北狄配合得力,事情輕鬆就成。”
“好,這幾日我拘著兩個丫頭,沒事便別往外頭跑。”
“無需刻意為之,沒得讓人起了端疑。”
“是,老爺。”
雖說老爺佈署周密,宣氏總感覺隱隱不安,事成之前,他們魯家還是小心為好。
想到不多時,朱家就得給他們魯家騰出位置,宣氏又止不住心頭的雀喜。
月上雪枝梢頭,李懷江和李婉等到了十一的回稟。
李懷江從暖榻上起身,隔著門房問道。
“可是確定,只有魯巡撫一人前往?”
“魯巡撫從府中帶了部分心腹鎧甲出城。”
“好,你帶人秘密緊隨盯著。”
“是,大人。”
李婉從被窩裡半撐起身子,問道“那魯家可還有人手看著?”
李懷江抿了抿唇,低聲應道“嗯,青一他們便守在暗處。”
“倒沒想著,你一猜一個不吱聲,魯巡撫如此膽大妄為,該是謀劃了許久。”
李懷江回到炕邊,把媳婦摁躺回軟榻裡,“不出兩日,訊息該傳回城裡。”
“朱藩鎮可還有命回來?”
李懷江躺回床上,攬過媳婦,淡淡笑道,“旦願他能等到援兵來助。”
“援兵?”李婉詫異,因著先前並未聽李懷江提過這事。
李懷江輕應了聲,“當年皇上給了批人馬在寧布政使手裡。”
“寧家?”
李懷江垂眸,眼看媳婦想得出神,不禁問道,“夫人可是想到了什麼?”
“也沒什麼,昨個宴席上,我瞧著寧家太太對自家的兩個閨女態度似有偏頗。”
想了想,李婉不由笑道“該是人家內庭陰私,咱睡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