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爺爺,昭兒也想您。”
兩個最小的恨不能一左一右扒在瘦弱的小老頭身上,本來心情鬱悶到極點的老頭子,當即被兩小的哄得眉開眼笑。
懷溪和銘笙畢竟大些也更識禮數,恭敬地給羅先生拱手作揖。
“羅爺爺。”
“羅伯伯。”
老頭子摸了摸稀疏的鬍子,笑眯眼的點頭,老子小確實會教育底下的孩子。
因著羅先生剛回來,這一路瞧著是吃了不少的苦頭,幾個小的都不敢多擾了他歇息,期間李懷江來院裡看過老頭子,不過也很快就回到了後院。
看到羅先生比自己還要瘦弱的身板,李懷江莫明的覺得心情舒暢。
“這一路,老傢伙從東北扛過來,怕是不易。”
李婉睨了眼他幸災樂禍的小表情,嗤笑道“瞧瞧你,人沒回來的時候心裡念著,人回來了嘴皮子卻不鐃人,當心把人家先生氣跑了。”
李懷江臉上嘿嘿,心裡對羅先生嫌棄得很,方才他去院裡的時候,老傢伙可沒給他個好臉。
“跑不了。”李懷江心有成算,瞧瞧這老傢伙回來的這趟,房裡便連徒弟思嫿都不讓多留,倒把意哥兒給留下。
奈何這小子讀書習字雖聰明,便連課本上的字多看兩發就犯頭疼,更何論看醫書了,羅先生即便有那個心把衣砵傳授於意哥兒,怕也只能失望搖頭。
李懷江扶著媳婦到炕上躺下,拉起被子好生把李婉裹得只露出顆腦袋來。
李婉無奈望帳頂,從被子下攥著男人的手讓他也一塊躺下,才道“明個讓羅先生給柏舟瞧瞧,我總擔心這孩子身體過於單薄,每逢換季總染風寒。”
李懷江嘆了口氣,道“好,你這身了骨這兩年見天的不易。”
李婉枕著他的肩膀點頭“嗯,對了,還有之冬,宋舉人一直不放心幼弟的身子,如今羅先生回來了,他便也能更安心隨了你辦事。”
小夫倆說著說著不由吃笑,想他們真正惦記的許是羅先生那一身的醫術,而非他這個人。
就是不知他老知道了,會不會氣得連夜收拾包袱走人……
次日,李懷江特意休沐在家,難得他們夫妻惦記的長輩回來,自是要給足羅先生的臉面。
前院花廳,李懷江和羅先生坐於上首的太師椅上,李婉坐在左則的位置,身後站著孫娘。
宋之秋也被請了來,坐在右則的位置,今早他便聽說了這位羅先生身懷高超醫術,且被李大人夫妻倆奉為長輩般敬重,當下對羅先生更多了幾分敬意。
家裡幾個小的皆在下首兩旁站好,先是由柏舟雙手奉茶於羅先生“先生,請喝茶。”
羅先生聽說這小子是順子的兒子,打眼瞧著小子的年歲,心裡便跟明鏡似的,相貌雖是出奇的相象,只不過是不是順子的孩子暫且別說。
候在廳外的一眾奴僕眼見自家老爺夫人對這們老先生的敬重,當即心裡都明瞭,難怪昨個夫人身邊的孫媽媽如此生氣發落了看門房的小廝,也怪那小子倒黴觸了老爺夫人的黴頭。
羅先生隻手接過茶碗,另一隻手卻一把薅上柏舟的脈象。
李懷江和李婉見狀不由的相對一眼,看來柏舟的情況沒有面上看的簡單,他們都還沒來得及與羅先生說,老傢伙便急吼吼的抓人把脈。
柏舟心頭顫了一下,倒也知分寸不敢亂動,下首站著的思嫿不住地緊了緊手中的帕子,擔心柏舟是否身體真的沒有面上看到的那般好。